,陡然间,才发觉,谢欲晚还在门边。 “谢兄,不如你——”姜玉郎想说让谢欲晚先出去。 谢欲晚语气平淡,抬眸望向姜玉郎:“她的伤口,在流血。” 说了这一句,定眸看了姜婳一眼,转身走了。 姜婳一怔,却瞬间垂下了眸,她才不管,这人又在生气什么。 姜玉郎这才想起来,忙去唤丫鬟去找大夫,等到丫鬟都走了,姜玉郎才望向姜婳:“小婳,在外人面前,怎可胡说?” 姜婳一怔,似乎觉得,自己这一步棋,走的有些错。 可已经走到这里,她只能垂着眸,默默落泪。姜玉郎一看她又哭了,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轻声哄道:“即便玉莹有万般不是,你也不该在外人面前,这般说玉莹。” 姜婳垂眸,一边哭,一边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夫子在房中,我,我只是想同哥哥说,府中,府中我也寻不到其他人了,哥哥你帮帮我吧。” 姜玉郎眸中升起一丝疑惑:“你真想将姨娘送走?” 姜婳颤声:“是,姨娘,姨娘走了,二姐姐就开心了,二姐姐开心了,就不会再......这般对我了。哥哥,二姐姐下手再重些,你便见不到我了。” 她垂着眸,掩藏住眼底的冷漠。 她的好哥哥,这时候就该想,如若有一日,姜玉莹真失手杀了她,姜玉莹在长安城中的名声就完了。 果然,姜玉郎迟疑了。 姜婳眼睛在哭,但是心却很平静。她一早便知道了,姜家所有人,其实都一样。 她从前以为祖母和哥哥是不同的,但是上次祖母口中那些话,让她明白了,没什么不同,都一样。 只是一些坏的毫不掩饰,一些会在面子上掩饰些罢了。 她每次受了姜玉莹欺负,就会有东西往她和姨娘的院子中送。姜玉莹欺负得重些,他们送的东西就值钱些。姜玉莹欺负得轻些,他们就不送或者送些小玩意。 这些年,她靠着变卖那些值钱或不值钱的东西,养着姨娘的病。 唯一一只留下的小兔,还被姜玉莹拿去剥了皮。 她抬起眸,满是泪地望向姜玉郎。 许久之后,姜玉郎蹙眉应下:“那,便把季姨娘送出府吧,父亲那边我去说。” 其实哪里用说,大夫人死后,姜禹就再不管后宅之事了。但是听见姜玉郎应了,姜婳抬起眸,眼眸中流露一丝开心:“好,姨娘走了,二姐姐肯定就不会像以前那般讨厌我了。哥哥要将姨娘送去何处,乡下的庄子吗,可是姨娘身体不太好......” 她犹豫间,轻声说道:“要不,哥哥,把姨娘送到以前姨娘住过的那个尼姑庵去吧,姨娘也同我说,她想去那住住。今日已经有些晚了,我先回去同姨娘说说,明日再送吧。” 姜玉郎根本不在意姨娘去哪,听见姜婳这一句,便轻声应了。这时,大夫来了,在房中为姜婳包扎好了伤口。 告别姜玉郎,姜婳推开了门,眸中平静而冷漠。 * 消息很快传到了姜老夫人那里,姜婳也不出所料的,被侍卫来传话了,说让她现在去一趟。 姜婳转身,对着姨娘,轻声道:“姨娘,祖母唤我去,应该是为了婚约的事情。”说着,她脸上适时露出一抹娇羞。 姨娘温柔一笑:“去吧。” “那姨娘不用等我,早些睡。”姜婳眨了眨眼。 出了门,姜婳望了望天,黑黑的,一丝光也没有。她提着一盏灯笼,同传话的侍卫一起,去了元宁居。 侍卫留在了门外,她也将自己提着的灯放下,向佛堂走过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