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套我的话?”江宝琪后知后觉,更觉得她笑容晃得刺眼。 “算不上吧?”沈含晶含糊回答。 其实单凭身份上的差距就能猜到,徐家长辈会持的反对态度。 “徐……知凛,”说出这个名字,她短暂地愣了两秒,脑海里两个身影在交错。 青涩寡言的温柔剪影,以及阴晦的,黑不见底的目光。 有客人进门,力气大了些,推出点挤压声响。 情绪被打断,沈含晶很快抽离出来:“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走是走不掉了,江宝琪重新坐下来,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狐疑地问:“只见一面,没别的目的?” “最多谈工作而已,我能有什么目的?”看出她的松动,沈含晶手指挲过玻璃杯边沿时,无奈地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难道……还能和他谈什么旧情?” 被逼到没有退路的窘困样子,让江宝琪游移起来。 她抱起两臂,盯着沈含晶看了会儿:“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 寻思片刻,她提了一个要求。 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沈含晶爽快地笑:“好。” — 离开咖啡店,天光已经快沉下去。 江宝琪琢磨了半路,还是没敢打电话,只能惴惴地,给徐知凛编辑了一条信息。 信息发出时,徐知凛正踩着浮桥,上了甲板。 掏出手机扫一眼,措辞刻意,问他在哪里。 甲板阔长,海上日落风光无限。 下层的无边浴场里,已经有男男女女在击水优游。 走到甲板另一边,徐知凛随手拍张游轮照片:『去趟崖洲。』 “徐老板,拍照发朋友圈呢?”有人从后面走过来,慢慢踱到他身边:“你也该发条动态,朋友圈都快长草了。” 看了眼,是蔡阳晖,喜达的公子。 徐知凛收起手机:“什么时候开船?” “快了,这不等你呢吗?”蔡阳晖开着玩笑:“你那对表兄妹呢,都不来?哦忘了,宝琪晕船,那江廷呢,他不是给你当助理去了?怎么不跟着自己老板?” “公司有事,他留庐城处理。” “庐城?”蔡阳晖摸摸自己的大光头:“这么说……你就把你姑妈宝贝儿子扔那了?” 汽笛声响,播出起航信号。 靠近护栏,徐知凛站定远眺:“中途停哪里?” “海夷岛停半天,可以上去拉拉帆船。” “会上客?” “会上一小批。”蔡阳晖扶住栏杆:“放心,收完也就半舱人,没那么闹。” 徐知凛看向他手指:“刚纹的?” “你说这个?”蔡阳晖展示食指的刺青:“有几天了,又痒又痛,等这趟回来就去洗。” “洗也痛。” “你洗过?”蔡阳晖看他。 海风拂面,微酸的水汽划过皮肤,徐知凛扯了下嘴角:“十指连心,想也想得到。” 船行两天,海景环绕下,每一桢都是悦目画面。 停靠海夷岛的当晚,五层船厅,徐知凛与几名友人靠台小酌。 他要了杯特调,基酒用的白朗姆和白兰地,入口浓烈,微微气泡口感,劲度稍微有点大。 不是嗨吧,气氛却也比较热。 毕竟猎艳之地,男男女女借酒盖脸,看对了眼的,早在酒精的撮合下耳鬓厮磨起来,享受荷尔蒙的快感。 徐知凛边听音乐边和朋友闲聊,把酒喝完后,他起身要走。 正赶上蔡阳晖从洗手间回来,他喝得最多,脸红眼也红,身上还带着明显的女香。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刚刚到底去干了什么。 他喝得上头,见徐知凛要走不由拦了下:“这才几点,回太早了吧也?” “说不定早有行情,回去就等敲门?”旁边有人调侃。 蔡阳晖立马反应过来:“怪不得刚刚几连拒,那可不好留徐总了,您回吧,存点体力好享受。” 他开荤起哄,徐知凛也闲问一句:“带了家属来,你不回?” 这么声提醒,把蔡阳晖那点心思给敲破。 一看表确实也不算早,他只能认怂,跟着徐知凛往外走。 音乐流泻,海平面一点建筑微光,很有华灯初上的感觉。 路经池畔吧,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甲板的某个身影。 黑色长卷发,发尾的指向是腰线拐点,以及翘实臀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