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能嫁给太子,于整个宋家而言都是有利的。” 闻言,宋絮清心下沉了几分。 宋淮安所说的并不仅是侯府, 而是宋家, 将二房的荣辱也押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宋淮安有了别样的疑心, 裴翊琛娶她这一事,他又费了多少力气, 宋絮清不得而知。 忽然想起前世赐婚圣旨下来前,京内就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彼时堂兄还找过她, 对她道若是她不愿不喜,自是会拼了命替她反对这桩婚事。 然而现在想起,这份关心有到底有多少是在试探她。 宋絮清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已恢复适才的样子, 撇嘴道:“我可不管, 就是比我大, 我不喜欢!” 被她反驳的宋淮安也不生气, 脸上的笑容愈发宠溺,拍着她的肩膀道:“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是只有侯府嫡女配得上。” 长袖掩盖下宋絮清绞着手帕的指尖发白,心凉了半截。 此时此刻,宋淮安将她刻意忽略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之上,在宋絮清这个名称之前,是宣武侯嫡女。 当朝并无立嫡立长一说,但早年间呼声最高的就是尚在人世的二皇子,听闻彼时甚至有人放言,若以天相为由,大公主为何没有资格? 随着二皇子和大公主的离世,立储之声沉寂多年,直至八年前才有官员提起这件事,彼时的裴翊琛已然成年,在朝堂之上也逐渐有了自己的话语权。 可宋絮清嫁入东宫才知,裴翊琛虽已贵为太子,然而庶出的身份令他常年处在紧绷之下,身处权力漩涡的他并不会觉得围绕在他周围的权臣不够多,而是只恨不得能更多。 所以,她是逃不掉的。 送走二房的几位小姐后,整个暖玉阁都陷入了沉默。 宋絮清将自己关在书屋内不见人,想要送点茶水入屋都被她拒绝,独留两个丫鬟在门外面面相觑。 里间许久都没有传出声音,采桃小心翼翼地走到画屏身边,如丝的嗓音问:“怎的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样了?” 画屏担忧地看着紧合的门扉,小声道:“二公子提到了小姐的婚事,离开后小姐就这样了。” 采桃稍显诧异,“小姐尚未及笄,这事怎可着急,再说就算着急那也是侯爷和夫人应该关心的事情,公子是二房外男,怎可如此?” 画屏摇了摇头,也不知二公子是何意。 正当她准备再开口时,书屋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间推开。 画屏和采桃二人神色一凛,“小姐。” 宋絮清垂眸扫过两个丫鬟,给采桃递了张纸,“你替我去将上头的书籍买来,画屏去请先生,就道去国子监这段时间我都有空,请先生们按时抵达府中。” 两个丫鬟应声,弯身倒退几步后各自出府。 望着透过枝叶倾洒而至的阳光,宋絮清沉沉地呼了口气,将心中的烦闷挥去。 就算侯府已被裴翊琛列为囊中之物,她也不能故步自封坐以待毙,只要赐婚圣旨还未下,就尚有一线的转机。 距离国子监开课还有不到七日的时间,不能再荒废下去了。 此后几日,侯府众人明显注意到宋絮清用在课业上的时间也愈发多,多到不甚在乎女儿课业成绩的徐氏都出面询问,瞧见女儿眸底下淡淡的青丝,不由得心疼。 但不管徐氏如何劝说,宋絮清都未曾停下过步伐,她只能每日端上补汤来暖玉阁。 直到需前往尚书堂的前夜,门庭若市的侯府也静了下来,往来的课业先生们也得以休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