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买了份早餐送来,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几口对付一下,到了上班时间,他已经工作一个半小时了。 十点王奇端着咖啡进来,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顺带说道:“周总,您母亲来了,提出想进来见您,您看——” “嗯,让她进来吧。”周光彦头都没抬,端起咖啡抿一口。 过了会儿,方瑾出现在办公室。 周光彦合上文件,抬眼看去,发现几日不见母亲憔悴许多,鬓边竟多了几丝白发。 以往母亲总会定期染发,确保发色乌黑,最近不知怎么,竟没染。 兴许是烦心事太多,顾不上其他,也没心情捯饬了。 “光彦,你这么久都不回家,妈想你了,来看看你。”方瑾笑了笑,眼里闪着泪光。 周光彦淡着脸点一下头,叫了声“妈”,算作回应。 方瑾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走到周光彦跟前,将小药瓶放在办公桌上。 “之前看见你脸上有伤,是磕着了,还是跟人动手了?”方瑾关切地问。 周光彦勾起一抹冷笑,母亲总是这样,关心来得太迟,就越发显得虚情假意。 见他不答,方瑾又自顾自解释:“其实那天是想关心一下来着,想问问你怎么回事,想跟给你找药膏擦擦,可那时候一心惦记着你和予希的事,忙着质问你,就——” 方瑾顿住,摇了摇头,低头抹泪,叹息道:“唉,总之,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那样。这个药膏专治跌打损伤,你收好,以后再伤着就多擦擦,好得快。” 周光彦瞥了眼桌上的小药瓶,仍是一脸淡漠:“嗯。” “光彦——”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您先回去吧,我得开会去了。”周光彦起身。 其实上午没会,他只是不想再跟母亲共处一室。 他觉得窒息。 方瑾见他绕过自己,径直往门口走去,不禁着急:“儿子!妈想——妈想求你个事儿……” 周光彦脚步放缓,又走了几步才停下,望着前方,没有回头。 “怎么?”他问。 方瑾走过来,抓住他胳膊,发红的眼睛盯着他,目光充满恳求。 “庄怜月不是妈害死的,她是自己难产死的。她命苦,没闯过鬼门关,孩子生出来也夭折了……妈知道,跟你说这些,你是不会信的,可我还是要说!没做过的事,妈不能让你一直误会!庄怜月死后,外面不是没有过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为了你爸爸,为了这个家,我一直选择低调处理,甚至想过告他们造谣,可这样一来,不就闹得更大,谣言传得更广了吗?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亲生儿子竟会听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这个当母亲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可再难过,也只能怪自己以前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没有取得儿女们的充分信任……光彦,妈求你,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且不要再提,就当是给妈妈留一个清净的晚年,也让庄怜月和她的孩子,在天安息吧!” 方瑾说着,眼泪流个不停。 听完,周光彦神色未变,面上平静如初。 他拨开母亲的手,淡淡开口:“我去开会了。” 方瑾看着儿子背影消失在门外,捧着心脏处痛哭。好一会儿,王奇进来,毕恭毕敬搀扶着她离开。 · 星期天上午,周光彦和周闻笙一起飞往海城,去和睦医院看父亲。 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为了安全起见,周光彦一直没将他接回京州。路途漫漫,海陆空三种方式,从南到北的距离都太过遥远,他怕中途出什么岔子。 前一阵儿太忙,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