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仪心里针扎似的疼,泪从脸颊滚落,滴在手背上,她抠着手,手背上嵌进一个个深深的印。 “是,我错了,不该犯贱。”她语气平静,声音又小又轻。 周光彦闭眼,片刻后又睁开,面无表情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快四年的女人。 “我要真觉着你贱,就不会给你那么多钱,不会对你那么好,不会一次又一次忍你。沈令仪,我跟你之间,不是你贱,是我贱。” 沈令仪抬眼看过来,眼眶已经哭红:“不用说这种话哄我。我什么都给了你,唯一能守住的,就是我的心。我永远,永远不会喜欢你。” 周光彦很想抽烟。 他唇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轻轻点头,掏出打火机,按下,松开,按下,松开。 咔嗒。 咔嗒。 幽蓝的火苗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就像他这么些年来,总是燃起又灭掉的,他无数次渴望的,被她爱慕的期望。 他看着这团小小的火光,忽然笑了,收起打火机,启动车子开走,一路轰油门。 这几年真他妈烦,他在心里骂道。 早前江旭平就说过,让他给沈令仪立规矩,不立规矩,就会把她惯成她姐那样。她姐随时随地都敢跟宋临撂脸子。 周光彦不是没给沈令仪立过规矩。刚在一起那会儿他就立过,但是没用。 沈令仪不爱他,那会儿只要他愿意放手,她立马跑得远远的,恨不得跟他永远划清界限。 周光彦顶多冷她三天,她不主动找他,他便腆着脸过来,按着人一顿胡来。 沈令仪柔柔弱弱的,哪里反抗得了,被他吃干抹净搂在怀里一阵哄,昏了头又跟他稀里糊涂过下去。 他需索多,也不爱节制,不是害沈令仪迟到,就是害她请假。 周光彦没想明白一个事儿——他俩玩得再疯都会做措施,怎么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一路狂飙,终于到达大学城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区。周光彦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才看向沈令仪。 她抱着自己,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吓得不轻。 周光彦很少失控,为数不多的几次失控,总能让她产生心理阴影。 汽车飞驰时,沈令仪以为自己会死在路上。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愣愣看着周光彦,撇着嘴,眼里泪光盈盈,似乎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你气归气,别发疯,命没了什么都没了,没有什么比命重要。”她吸吸鼻子,声音很小,还发颤。 周光彦确实很气,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笑了:“用不着劝我,可能我死了你最开心。” 沈令仪想都没想就回一句:“你要死别带上我。” 这话让周光彦恍神。他愣住,忽然间觉得,此刻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他们只不过又吵了最普通的一架,吵完他吻一吻,哄一哄,日子还能往下过。 片刻后他回过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忽地下坠,坠向无尽深渊。 他要订婚了,然后结婚。 他们没有以后了。 周光彦默不作声走向电梯。 这些日子,他没来过这套房子。沈令仪走后,家政来打扫过,她走时只带了一箱子行李,除了几件日常穿的衣物,洗漱用品,护肤品,还有重要证件,其他什么都没带走。 房子里看着跟她走之前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