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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睫毛下射出目光,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女人本王睡了有半年多,每次一碰她就鬼哭狼嚎的,怎么一到阮兄那儿就这么服帖了?”

    “她那是怕羞呢,”阮夜真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半分羞愧的意思,甚至还搬了把椅子,稳稳当当的坐到了傅春聆眼前,“她喜欢金银俗物,每每都会痴缠要上许多,只教得她对我神魂颠倒,何愁她还不听话?傅兄若肯割爱,兄弟我还想多留着几日,定会好好调教她一番。”

    孔妙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时候打起来的——分明在上一刻还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可此刻阮夜真已经被傅春聆一脚踢的向后坐到了地上。

    “傅兄,你你、你怎么打我啊?”阮夜真大惊失色,他方才抬手一挡,只觉臂骨震痛,仿佛承接了千斤重量一般。

    “打你算什么,本王还要宰了你呢!”傅春聆双眼盯着他,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短刀来,直接就对准了仰卧在地的阮夜真。

    阮夜真见状,心中一凛,猛地翻身爬站起来,险伶伶避开。

    “傅春聆,你见色忘义了吧,竟然为了个女人要同我动刀子?!”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呵呵,想必后面的话阮兄没听全吧,这话说全了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穿我衣服,我断你手足!”傅春聆心平气和的告诉他,“若是不断你一手一足,本王这心里很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言犹未毕,银光一闪,右手握刀狠狠扎向了阮夜真的肚腹。

    阮夜真下意识的弯腰一避,还想挣扎两句:“傅兄,以你我的交情,睡你一个女人也不算什么过错吧,何况以前我不开口,你也会主动把她们送到我床上,所以我权当你是默许的啊。”

    傅春聆不由分说一脚踢过去,踹心窝的狠命一脚,又狠又准。放开嗓门怒喝道:“精虫上了脑的混账,她到底还是个孕妇,你也下得去手?!”

    阮夜真身不由己的向后仰去,一屁股跌坐在地,后脑勺正是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当即痛的他眼冒金星,糊里糊涂的歪倒下去,依稀看到傅春聆步步逼近了。

    他自知理亏在先,挨一顿打也是应该的,可这他妈的下手也太狠了。他低声下气的陪了笑脸:“傅兄,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动气,这事并非没有解决之法。前日我新收了两个侍妾,还是完璧之身,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摸过呢,一并送与你,你也睡回来,你看如何?”

    傅春聆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翘着嘴角冷笑一声:“你当本王是你,闻到女人的味儿就昏头?”

    “不都是女人,怎么偏她睡不得了?”阮夜真视野渐渐恢复了清晰,他翻着眼睛向上望去,正与傅春聆对视。

    他都这么主动求和了,可对方并不肯放过自己,那他也不再与他讲感情了。

    “拐跑本王的爱妾,这笔账,本王迟早要找你来算,你逃不脱。”说着复又弹出短刀,锐利刀柄泛着凛冽寒光。

    阮夜真早有戒备,随即一翻身爬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皮肤已被对方的刀尖扫过,只见眼角下方隐隐一道红线,先是浅淡不可察觉,后来才有血珠点点滴滴的渗了出来。

    楼玉芷看傻眼了,她原以为傅春聆是个温雅随和的人,纵然有不愉悦,亦能冷静自持,未成想今日也会为了女人和别人动起手来。她看的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然后转过目光去看孔妙,示意该怎么办?

    孔妙见他们二人大动干戈,急得直在原地跺脚,在怡兰苑时,她也见过不少醉酒的客人闹事,虽然见怪不怪,可阮夜真毕竟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武将,但凡这两个人有一个发了狠,这高楼之上非染上一场血光之灾不可。

    “三殿下,您快去劝劝吧,让他们住手,别再打了。”

    三殿下一看这阵势就连连后退,心想这仗谁敢来拉啊?一不小心就让他们敲碎了脑袋,那可犯不上。

    傅春聆虽然养尊处优,但也有些功夫,认真打起来,那威力不小,而且专挑要害处下狠手。

    “傅兄,我不愿和你动手,若我还手,你也讨不了什么好。”阮夜真那胸口方才受过一击,此刻还由内向外的透着疼痛,他压着力气,瞅准机会踢掉傅春聆手里的短刀,之后全神贯注只是躲闪,“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尝尝味儿,你看我也没虐待她不是?”

    傅春聆冷笑一声:“尝过了,滋味如何?”

    “……挺不错。”

    忽然一声闷响传来,孔妙回头一瞧,就见傅春聆抄起旁边桌上的茶壶,往阮夜真头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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