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遇过。 他和杨雿熙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他曾设法打听灵素宫的事,想知道明蔚他有没有全身而退,也试过卜卦算命求问明蔚的生死安危,然而这些努力全都一无所获,凡人地域很难打听到修真界的事,他也不敢乱找人打听,不敢拿传信符联络明蔚,怕灵素宫的人发现他没死。其实他不怕死,但他害怕连累杨雿熙。 忆梦谷在遥远的异国,他很难带着杨雿熙长途跋涉去那里查看情形,再也没有攀云丹或其他丹药可以吃,他的修为又退回到没有服用金苓蔘以前,甚至更糟一些。盛如玄所下的噬魂咒是个相当狠毒的咒术,让他整个人像一个破了洞的器皿,道行、生命都在不停流失,只能想尽办法填补。杨雿熙救他那会儿也是恰好在一座灵泉附近,他摄走了那灵泉的所有灵气才得以保命。 说来他能被杨雿熙发现,还得多亏了盛如玄和袁霏缨太讨厌他,尤其厌恶他们的独子蓝晏清心系于他,所以看他刚断气就赶紧将他尸身扔远了。好在他们没有把他尸身火化了,或许也只是嫌麻烦,扔了了事。 「儿子你看。」杨雿熙的手抚过路旁树上一枝未开的花苞,小花忽然逐一绽放,她又合握双手像在祈求什么一样,在她脚边就生出许多花草来,应该是原先就落在土里的种籽,她使它们迅速茁壮生长,再开花凋零。她觉得很好玩,望着儿子咯咯发笑。 杨慕珂留意过周围没人,提醒她说:「好啦,娘亲别玩这些,被人见到就不妙了,记得我跟你讲过什么了?」 「什么?哦,你说被发现会被卖掉。但是有次、上次,我也让石头开小花,你跟他们说那是变戏法,他们还给我们钱哩。」 杨慕珂苦笑说:「不是谁都那么好骗的。娘亲就听我的吧,好么?你也不想被歹人抓去卖了吧。」 「不想。」杨雿熙摇头,自己把帽子上的轻纱放下来。「我不变戏法了。儿子关心为娘,为娘晓得,你孝顺,晚上为娘唱歌哄你睡啊,乖。」 杨慕珂对她微笑,路上随口问:「对了娘亲,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爹的事?」他问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应,转头看杨雿熙一脸呆然往前走,他又问:「娘亲不记得我爹的事了?」 杨雿熙眨了眨眼回答:「为娘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啦。你没有爹啊。」 杨慕珂挑了下眉,该不会他亲生爹娘也是段孽缘?算了,有时知道太多也不见得好,顺其自然吧。 天黑前他们到了一个小村庄借宿,村民看他们母子没什么可疑的,母亲还是个傻子,也有些同情他们,给他们一间空房借住一宿。杨慕珂有些不放心,还是帮杨雿熙在脸上涂了香木的树粉,花钱要了一些东西吃,再要了一床被子。 床只有一张,杨雿熙坚持要让小孩子睡床,杨慕珂只好先躺床上假装让她哄睡,再等她坐着睡着后把人抱去床上。他替杨雿熙盖好被子,自己睡桌子上,他有些失眠,莫名想起被救活以后的事。 那时不是没有人想试探他的死活,有人日以继夜的用传信符和各种方式联络、找寻他,就像他想对明蔚做的那样,但那个人不是明蔚,而是蓝晏清。 所以他给自己堆了个坟塚,埋了已然破烂的旧衣进去,也埋着一小块刻着盛雪这名字的木牌。他从来都不习惯那名字,终于能割捨掉了,盛雪这个人彻底死了。当时他身体尚未康復,无法远走,但还是带着杨雿熙尽量躲远,不再去看那座坟塚。 每天都有青蓝色的雀鸟飞到刻着盛雪之名的墓塚那儿,有时是许多亮蓝色的蝴蝶,那全都是蓝晏清所施的咒术,不过杨慕珂再也不会去看那座坟,也不在意了。 杨慕珂他们花了几日来到一座小镇,搭了趟顺风车进到大城里,带母亲找到地方租住时先付了一笔钱,剩下的钱并不多,母子俩就近找了个路边摊解决一餐。大城就是不同,偶尔能看到一些修真门派的弟子走在路上,城里也有专门给修士们买卖材料、交易情报的店铺。 杨慕珂有些紧张,但也想过要不要去那类的店铺看看有没有一些关于灵素宫的消息,如果能打听到明蔚的事就更好,当然他不可能直接去问,如果能从一些蛛丝马跡自行推敲就好。但眼下他只是想想而已,一切以母亲的事优先,他得先设法赚钱给母亲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或是医修。 饭后杨慕珂抓紧时间打扫租下的地方,整理出一间房给母亲休息,他把买来的棉被放到铺好的床上说:「娘亲你累了吧,我去烧些水给你泡脚,泡完就睡吧。」 杨雿熙还在玩手里的纸风车,她点头应好,过了会儿发现儿子不在房里就非常慌张,急忙跑出房外喊:「慕珂,慕珂!你在哪里?我怕。」 杨慕珂在烧水,听母亲叫喊立刻跑回来哄,他看母亲还不适应这陌生的环境,乾脆带人一起去烧水。杨雿熙睏了,站着也开始点头,杨慕珂失笑,兑好一盆温热的水伺候她回房泡脚。 「娘亲泡脚吧。」杨慕珂搁好水盆就蹲在床边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