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何关係?他看盛如玄一副施恩的态度就失笑说:「都无所谓了吧。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那么,还是告诉你好了。对你下毒咒的人是她。」盛如玄指了指袁霏缨,后者只是稍微低头并没否认,蓝晏清则是因此吓得挣开母亲怀抱。 小羊抱头尖叫:「我不要你告诉我!我不信你!」 盛如玄拉开小羊一手继续讲:「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霏缨被打回来的咒术反噬,之后你回到灵素宫时,身上诅咒已解。此事未免太过巧合了,你说得对,你就是一个替身而已,为何她还要对你下这样毒的诅咒?你会是和我们都毫无关联的孩子?我怎么想都觉得事出有因,你说是吧霏缨?」 袁霏缨只看着蓝晏清哄道:「你别怕为娘,为娘那时是太偏激了,也是做得过火了,为娘绝对不会害你的。都是他们不好,是他们不好。」她有些精神失常,蹲下来掩面低泣,看得蓝晏清有些不知所措。 盛如玄留意他们的神情变化推测道:「盛雪若非你所生,也不是随便捡来的孩子,最有可能还是与那天人有关吧。要不然我的宝镜为何照着他会是矇矓虚无,什么也照不出来……宝镜从前有伤损也都已修復了,应该不是这缘故。」 盛如玄对盛雪步步近逼,蓝晏清拉住他袖子跪下央求道:「师父,求你别再逼师弟了,他受伤不轻,现在又这么难过,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 小羊已经退至角落,背贴着樑柱止不住的发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再想起周谅又更加痛苦,曾经有过的亲情也没了,好像他根本就不该被生下来,不配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 他脑海浮现明蔚温柔的样子,却只是感觉到心酸和悲哀,他不想让明蔚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现在的他实在太不堪又脆弱,大概连明蔚的目光都承受不了,只想躲起来,想让自己消失。 如果他从来没出现过就好了,这一刻他忍不住这么想。 盛如玄被蓝晏清拦阻有些不高兴,蓝晏清因此下跪让他有些慍恼,他拉起蓝晏清指着盛雪说:「你看清楚这就是个凡人,你不该喜欢他。」 「师父!」蓝晏清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原来早就被盛如玄看穿。 袁霏缨听了也激动衝来抓着蓝晏清问:「是真的么?你喜欢小羊?你怎么可以看上他!谁都好,就是不许你在意那孩子,晏清,你是将来要继承灵素宫的人,你有最好的一切,怎么可以看那孩子!」 盛如玄由着那对母子在一旁闹,回头冷笑对着小羊说:「盛雪啊,还是该喊你小羊?我想霏缨是不会老实告诉我关于你的来歷,不过我多少也能猜到,你还不愿意跟我说自己是怎么解咒的,那我只能略施手段了。」 小羊看他抬手就害怕得扭头想逃,但身后有股力量把他吸住,盛如玄的手触到他后颈再慢慢捏住,那触感就像蛇蜥一般冰冷,很不舒服。他被盛如玄用法术定住,那人的手指顺着他脊樑往下瞄,停在某一节脊骨,半晌他觉得好像被毒辣的液体灼蚀入体内,烧融他的脊髓。 「啊──」小羊痛呼,紧接着猛然倒抽一大口气,他疼得发不出更多声音,很快就连喘气都不敢用力,每动分毫都会带来剧痛,但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也感觉不到就这么闔眼倒下了。浑身力量好像瞬间被抽空,可他还不想死呢,他想找周谅,还想找他可能有的其他亲人,还想见明蔚啊。 「嗯?」盛如玄皱了下眉:「看来是年纪太小,禁不起这噬魂咒?」 只点了几盏灯的书房本就有些幽暗,小羊甫瘫软落地,房里就变得更暗,地面升起寒冷雾气,盛如玄抬眼即见一道霜雪般冷白的身影佇立在小羊身后,是那隻气息特殊的妖魔。 小羊闔眼前看到明蔚出现,心神震荡,开口欲言却「噗呕」咳出一口血,接着又抽搐并呕出更多血来。 「盛雪!」蓝晏清跑向小师弟,但是被那雪白的妖魔瞪了一眼,遭对方妖力弹开,若非盛如玄及时展开灵气罩护住他,他下场可能和方才脚下的砖石一样被震得粉碎,他完全不是那妖魔的对手。 这一刻,明蔚感觉他和小羊之间失去了契约的连系,这只有一种可能,但他不信,也不接受。他哑声唤道:「小羊,我来接你了。」 「他死了。」盛如玄若无其事的道出事实,眼里的是笑意也是恶意。 小羊睁不开眼,心中疑惑想着:「我死了?可是我还听得到啊,他们打起来了,我都听得到啊。不过好像越来越模糊,的确是越来越听不清……明蔚啊,快走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明蔚,你自由了,不要再来这里了。再也不会有封印或契约束缚你了,你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好了。然后,忘了我吧,我无所谓的,是我不好,不该那样纠缠你,不该放任私心说喜欢你,要是我从来不曾被生下来比较好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