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的时节, 有着自己的生长路径。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开成一朵名贵的花, 可它偏不要沃土, 滚落泥泽角落里,见风雨,迎冰雪,遇春风便努力向上,野蛮生长。 俞彦卿亦没有让她失望。 他说:“你来,我教你。” 刘匀真要心梗,被付佳希气得吃了几天降血压的药。 “你要我说什么好,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付佳希笑着说:“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刘组,这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吧。” “你就丢下这一堆烂摊子好了!”刘匀发泄不得,拿着一叠资料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 “晓阳他们足够独当一面,沉稳细致,只会越来越好。刘组,您就稳坐交易部头把交椅,放心吧。”付佳希背脊挺直,笑盈盈的,始终从容。 刘匀断定了她的不为所动,叹了口气,打起感情牌。 “集团套保业务,是你我一手做起来的,但咱们能放开手脚去做,这份底气,你我都明白是谁给的。你走得这么突然,于情,是不是也太仓促了些?” 付佳希从善如流,微微歪头,笑道,“我来也来得突然,算是首尾呼应,有始有终吧。” 刘匀气笑,“成语被你用得明明白白了。” 软硬兼施没有用,落子无悔。 付佳希在oa上的辞职申请一直无人敢批,但这天谈话后,刘匀第一个点了同意。 她要辞职的事,在公司内传得精彩纷呈。 岳靳成从不吃回头草,她想方设法地主动靠近,还是没有用。 听说是给了她一笔钱,达成了协议。 隐隐约约有人传,她和俞彦卿关系匪浅。 说法各一,但结论很整齐—— 总裁夫妇,be。 岳靳成再次露面,是五天后。 他飞了一趟美国参加企业活动年会,舟车劳顿的缘故,人看起来消沉阴郁。付佳希去到办公室,他端坐在办公桌后,签阅积攒数天的公文。 岳靳成头也不抬,声线平稳,像在交待日常工作一般,“未来五年,柏丰基建类的项目会大幅增加,采销涉及的原材料数量递增,风险敞口更高暴露。董事会已通过,成立新的交易公司,不仅限于柏丰的套保交易业务开展。” 付佳希蹙眉,“成立新公司?目前的交易部对业务的承载量还是能够满足的。” “柏丰必会蓬勃发展,提前布局,一向如此。” 付佳希说:“如果是这样,有没有考虑进行收购?深圳广州那边有几家期货公司,资质和合规性都不错。之前我和刘组做市场背调的时候,也对这一块做过汇总,只是不详细。如果有需要,建议进行全面梳理调研。” 岳靳成如坚硬磐石,一动不动。手指压捏着笔杆,指腹泛白。 十几秒的安静,空气像凝固的泥。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像碎掉的瓷片,语调仍平静,“不收购别的公司,因为是深圳和广州,离津城太远,我舍不得你离我那么远。” 付佳希默了默,问,“所以,这就是你不批我离职的原因?” 岳靳成自我纾解,不轻不重地捶了下桌面,积攒数日的怨气抑制不住,“你说辞职就辞职,你有没有跟我商量过?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不该得到一声提前知晓?付佳希,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孩子的父亲?你可有可无的爱人?还是你的慰藉寂寞的床伴?你的工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