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哲走到老太太身边问道:“娘,咋整?” “让我说,婶婆,咱们报官吧!”苏军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官府会受理?” 老太太冷着脸,又厉声说道:“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卫叔没说话。 只是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隐隐猩红。 “让你滚,已是客气了!以后别让我们看到你,否则对你不客气!”苏军恶声道。 “你还不滚?”文远气道。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花昭走了出来。 她看向文远,“外祖母让滚的人,是你,不是卫叔。”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连一旁的阿绿都瞪大眼睛。 只有老太太神色如常。 那张脸依旧冷冰冰的。 卫叔却是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花昭。 “四少奶奶,你什么意思?”文远的眼神闪了闪。 花昭将耳边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不疾不徐开口,“卫叔若是个背信弃义之人,这么多年,便不会对卧病在床的卫婶子不离不弃,一年光是吃药的钱都需几十两银子,试问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卫叔这般?” 放在现代,能这般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不多。 更何况是女子地位较低的古代。 “就因为卫叔没钱买药,才会做出背叛彩云坊的事情啊!”文远急急说道,“而且,早上我是真的看到北堂家的管事从卫叔家里出来,他们走到门口,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刚才阿绿不是也说了吗,阿勇拿了玉佩去当铺……” 卫叔反应过来了。 他死死盯着文远。 花昭眉眼看似温和,但眼神淡漠,“是啊,我和阿绿确实看到阿勇鬼鬼祟祟的去当铺当玉佩。” 文远连忙说道:“那玉佩绝对是北堂家的管事给卫叔的好处……” 花昭轻笑,“谁家收买人,不给银子给玉佩?”说着,花昭挑眉,“阿绿不认识那玉佩,我认得,那是阿勇出生时,我外祖父送他满月礼物。” 文远额头上覆了层薄薄的细汗,他不自觉抹了把汗。 “说这些也没用。”花昭又道:“前几日我回国公府的路上,路过琳琅阁的分铺,我进去看了下他们店里的成衣,有些花色和苏家染出来的花色太过相似,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所以回头我便问季承……问我夫君要了人,在背后调查一番,包括你,还有卫叔我都调查了,北堂家的管事不仅一次上门找过他,但卫叔都拒绝了。” “上次我给外祖母画的扎结法比较复杂,你不会画,要想全部掌握也得废点时间,所以你便剪下来扎制好还没侵染的一块布料,偷偷交给琳琅阁的管事。” “他们不仅给了你银子,还允诺你,若是事情败露,他们琳琅阁会让你做大云坊的管事,我说的对不对?文远?” 面对花昭平静的表情,冷漠的眼神,文远忽地忍不住打颤。 季承儒派了个叫桑景的暗卫帮她调查,就在昨晚,桑景把调查结果告诉她。 花昭便让桑景跑了趟,把这事儿知会老太太一声,让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方才,花昭可以早点出来说清楚,但她没有。 她也想卫叔尝下,被人冤枉的感受。 苏良哲气到要冒烟了,他操起染缸里的木棍,“我打死你个滚蛋,往日老子待你不差吧?你竟然背叛我!” 文远七岁进苏家,给苏良哲做随从,当初是签的死契,但苏家人心善,文远跟在苏良哲身边久了,他便把死契改为活契,还把薛氏的陪嫁丫鬟嫁给文远做老婆,帮着小两口子建房子过好日子。 谁知道…… 苏良哲拿起木棍往文远身上招呼。 文远跳起来嚎叫一声。 “哎哟!” 梁奶奶和吴婆子也气到不行,“该打!该打!!!” “夫君,用力揍!”薛氏重重道。 文远往门口跑。 朱氏反应够快,伸出脚,直接把文远绊倒在地上。 苏良哲拿着木棍冲上来,一下又一下往文远身上招呼着。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反过来诬陷卫叔!” “哎哟,打死人啦!”文远大声嚎叫。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