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透露了么,他恋慕的女郎要嫁给别人了,换了谁心里都不好过。既然情有可原,就不能强求他,毕竟是二十岁的少年郎,对待感情还没有过来人的老辣,随他去吧,先容他治了心病要紧。 温迎道好,“那我先替你支应着,择日再下帖邀约。” 神域拱手长揖下去,“多谢温公。” 温迎拍了拍他的肩,老宰执表示很同情,官场上能替他周全的,就尽力为他周全吧。 送别了温迎,神域方转身登上马车,扔下一句话,让快些赶车。 陈岳屹得令,勒转马头在前面开道,不消多时便赶回了清溪。 谁知进门就见伧业上来回禀,愁眉苦脸道:“向娘子趁人不备,结了绳索从楼上吊下来,结果手上没抓紧,半道上摔了。” 神域吓得脸色大变,“人怎么样?” 伧业道:“人倒还好,小人想派侍医进去,被她给轰出来了。” 他松了半口气,一面提袍疾步进后院,一面问伧业:“屋里哪来的绳索?” 伧业道:“娘子撕了帐幔,编成了绳索。小人看过了,那索子编得结实,要不是她手上劲儿不够,就真的从画楼中逃脱了。” 可是逃出画楼有什么用,要想走出王府大门,还不是困难重重!以前只说她擅长医术,没想到动手能力不错,胆子还大。他觉得好气又好笑,快步登上台阶,待要进门,回身吩咐伧业,取上好的金疮药来。 伧业道是,在台阶前顿住了步子,看着自家郎主推门迈进去,一身锦绣衣袍,很快没入了阴影里。 第65章 他不在乎你。 拾阶而上, 上了二楼,想推门,结果门被别住了, 怎么也推不开。 他只好站在门前诱哄:“南弦, 把门打开, 让我进去。” 仰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南弦听见他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他耐住性子等了良久,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有些着急, 拍门道:“南弦, 快开门, 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 更让她气恼,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现在人摔了, 面子也没了,回想过去二十年, 自己从来都是言行端稳,怎么会为了逃脱看守, 攀着绳结吊下来。 可惜手脚没能并用,刚翻出窗台,下去不过三四尺吧, 就支撑不住滑了下去。这一滑虽不是脑袋着地,但后背磕在花坛边上,摔得她险些背过气去。 眼下虽然缓过来了, 但用力喘气便会牵痛。她自己是行医的, 知道不至于累及内脏, 但皮外伤免不了,恐怕多处被地上的枯枝和石头硌破了。 他还在拍门,一阵阵地,敲在她脑仁上。她心浮气躁,想大声斥退他,但发出来的声音中气不足,乍听居然有些撒娇的味道,“你走,不要管我。” 她说完愣了下,门外的人大概也很意外,语气倏地柔软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再生气也得让我看看你的伤,这么高摔下来,怕是要伤筋动骨了,你是医者,不会不知道其中厉害,是不是?” 南弦不想理他,拧起眉,牵过被子盖住了脸。 他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她来开门,只得说:“你要是不愿意开门,那我自己进来了。” 南弦心下一跳,暗想门都被别住了,他打算怎么进来,难道要挑开门闩吗? 两眼死死盯着房门,仔细留意门闩底下的动静,料想刀尖会从门缝中挤进来。结果判断失误,人家根本没想走正门,边上的直棂窗一推就大开,他撑着窗台一跃,翩翩落在了室内。 她想撑起身子撵他,可惜腰上使不出力气,气喘吁吁道:“谁让你进来的!” 他并不在意她怒目相向,径直走到她榻前,仔细端详了她两眼,“你伤着了吗?伤了哪里,让我看看。” 她觉得难堪,扭过头说不必。 他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与我见外?我告诉你,在湖州的时候我有个玩伴,最是喜欢上房下河,淘气得厉害。有一次替他阿妹捡风筝,不小心从房上摔下来,当时看着能跑能跳,没有大碍,第二日忽然昏睡不醒,没过两个月就死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