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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是减少些来往吧,时间长了,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比一一向外人解释强。”

    他听后,半晌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女郎的名声很重要,明里确实应当少些往来。”

    南弦狐疑地望向他,这句“明里”之后,是不是还有“暗里”?

    果然他试探道:“若是我晚些来,避人耳目的话……”

    南弦说不成,“正大光明来往,尚且被人这样误传,要是刻意挑入夜后来,万一被人撞破,更是说不清了。”

    他晦涩地望了她一眼,“这么说来,我是不能再见你了吗?就因为那些人的闲话,连你也要对我敬而远之了?”

    南弦嗫嚅了下,心里涌起极大的彷徨来,一面惧怕人言可畏,一面又觉得这样做,未免有卸磨杀驴的嫌疑。

    正在她进退维谷之际,他落寞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自今日起,我若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绝不来找你。”

    南弦迟疑了下,再想委婉解释,他却起身往外,匆匆走进了纷飞的细雨里。

    第44章 生米煮成熟饭。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南弦追了出去,却发现追不上他,他三步并作两步, 已经跑出了大门。

    一股无边的惆怅涌上心头, 她怔怔站在檐下, 不知怎么,心好像空了一大块。

    自己可是做得太过分了,在他失去所有亲人后,还这样对他。原本她只想求自保, 实在没想到, 竟会伤了他的心。他最后那个眼神悲伤又绝望, 回忆起来, 让人心如刀绞。

    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敢设想他现在的心情,大约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也许还会恨上她。但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存活在世很是不容易,她想维护名声, 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允慈啊。

    可是却让他失望了, 他几次的表亲近,或许根本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寂寞, 想把她留在身边而已。自己有时候想得浅薄,不曾好好开解他,只知道冷冰冰地拒绝。这次之后, 恐怕真要对面不相识了,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如果她是个彻底凉薄的性格, 大概会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回绝之后如大石头落地,再也不会有困扰了。可惜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表面看着冷情,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

    允慈站在门前看着她,小声道:“这回真的把小冯翊王气坏了,咱们搬家,他出了这么大的力,家里仆从一大半是他安排的。阿姐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回去不会哭鼻子吧!”

    南弦讪讪咧了咧嘴,“那过两日我写封信,向他致歉?”

    允慈耷拉着眉眼叹气,“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他会不会觉得阿姐的手段过于高明啊?”

    南弦愣住了,从允慈的剖析里,探出了一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是啊,已经把人得罪了,再写信,这是干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哀声道:“我脑袋疼,早些睡吧。”

    回到卧房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脑子里充斥着刚才的种种,一再反思自己的言行,越想越觉得绝情。

    后来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见神域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抬起一双腥红的泪眼看着她,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疏远我”。她站在那里,胸口憋得生疼,醒过来的时候大口喘气,然后睁着双眼直到天亮,巨大的自责笼罩住她,她想自己这回真的太过分了。

    然而一味忙于撇清,却不知道谣言像水,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两日后南弦进宫为皇后诊脉,皇后一手拿着书,视线却不曾落在书上,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视她,弄得她十分不自在。拔了金针,就急于收起针包,打算趁早从含章殿退出去,结果打量了她半晌的皇后到底还是发了话:“向娘子,听闻你与小冯翊王有些牵扯?”

    南弦心头一跳,暗道这消息终于还是传进宫里来了,建康城中从来没有秘密。

    既然皇后问出了口,自己就得妥善应答,便放下针包道:“殿下明鉴,我与小冯翊王是从解蕈毒那次结识的,后来又为其养父治病,一来二去有些交情是真的,但绝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有什么私情。只因我阿兄下落不明,我又是向家养女,几位阿叔想收回祖产,把我赶出了家门。小冯翊王得知后,替我牵线介绍了一处宅院,容我重新安家。我对小冯翊王满心只有感激之情,但不知怎么,到了别人嘴里,我就成了小冯翊王的外室,真是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了。”

    皇后听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道怎么忽然传闻他有了外室,那外室竟然还是你。”说着也有些愤愤起来,“向家那些长辈真是枉为人,这么多年的情义,怎么说翻脸便翻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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