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还在对方手上的时候,几乎将他吓得瘫软。 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卢骏已经想不起来了,到家直去找了母亲,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还在埋怨,说向娘子好好的,三兄又在说大话。 半天的惊吓化作了气愤的一句暴吼:“给我闭嘴!”把他母亲和妹妹都镇住了。 别驾娘子好言来问,他才垂头丧气把实情说出来,“动手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小冯翊王,人被救下了,我派出去的两个兄弟,一个死了,一个在小冯翊王手上。原本这件事是要报校事府的,但小冯翊王按下了,要是闹起来,不单阿妹名声尽毁,我们全家都得遭殃。” 别驾娘子腿里酸软,倒退两步跌坐进了圈椅里,良久才哆哆嗦嗦问:“他为何那么好心?既然不肯宣扬,难道还愿意听从皇后殿下的安排吗?” 卢骏简直要被母亲的乐观气倒了,拍着大腿道:“阿娘,你快醒醒吧,世上还有这等好事吗?人家是要咱们自行婉拒皇后,这门亲事是做不成了。再者,他抓着咱们这么大的把柄,往后我们兄弟还不为他马首是瞻吗?这小冯翊王年纪虽小,城府却极深,几句话说得我冷汗直流,纵是阿翁在家,恐怕也招架不住他。” 他那个妹妹,神情仿佛雨天里的□□,这时才死心,大哭起来,“我的事,向娘子果然都告诉他了。” 说起这个,卢骏就深深叹气,“人家根本就不曾把内情告诉他,是你们疑神疑鬼,给自己下了套。” 怎么办呢,别驾娘子终究气馁了,恼恨起来狠狠捶了卢怜两下,“都是你这不成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好在事情不曾闹起来,还有你活着的余地,只要皇后那里敷衍得过,小冯翊王暂且不会找咱们麻烦吧?” 卢骏耷拉着眉眼,晦气地点点头。暂且确实不会有麻烦,但自家几个兄弟在各处为官,日后只要人家有需要,哪个还敢推脱吗。 不过这也是将来的事了,别驾娘子目下要应付的,是皇后热切的大媒瘾儿。 那日皇后传召她们母女入宫叙话,正满怀憧憬地打算安排卢怜与小冯翊王会面,别驾娘子终于为难地应了话,起身伏拜下去道:“殿下盛情,但小女实在无福,恐怕不能承殿下美意了。” 皇后愕然,“这是为何呀?” 别驾娘子把来前准备好的说辞,重又复述了一遍,力求不去伤筋动骨,两下里没有妨碍地把事情解决,便道:“那日殿下传召怜儿,怜儿回来就同妾说了,这等荣耀,妾如何能不狂喜,第二日便私下问准了小冯翊王生辰八字,悄悄给两个孩子批了命格。结果很是不好啊,说是破家之象,将来还会妨子孙,实在不宜结成夫妻。” 说到妨子孙,这点正中了皇后的忌讳,原本让他们结亲就是为了孩子,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吗。 皇后怅然,“没想到竟会八字不合,真真是没有缘分。” 别驾娘子低着头连连说是,“只怪咱们没这个福气,可惜,着实是可惜……” 事到如今,皇后是将娘家能安排的适龄女子都安排了,无奈成不了事,确实没有办法。 操劳半日寄希望于别人,还不如指望自己,便静下心来,让南弦为她好好调理身体。 上回那个育麟方用过之后,皇后分明感觉身体有了改善,悄声对南弦道:“我往常时有小腹胀痛的毛病,前日忽地掉下来一块腐肉样的东西,不知是个什么。现在坠胀的症候没了,人也轻便起来,像重活了一回似的。” 南弦说是,“那方子能清除淤积,妾再佐以金针,使气血合和而不乖张,长此以往,殿下的身体便能调理妥当了。” 皇后颔首,且不管圣上究竟怎么样,先把自己整顿好,就不辜负皇后这个头衔了。 当然看大夫,不光调理身体,美容养颜也是大家热衷的。皇后很羡慕南弦的皮肤,嫩得杏仁豆腐一样,便问她保养的诀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