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昨天刚抽的,你们要是再不走,我们不在乎把它们都用了!” 有一个进化者在面对烟霾时,似乎胆量奇小,连连后退几步,在又一束水流打在他脚边的时候,转身就跑了。 “八头德,”彩色太阳镜一边使劲拍打身上的水,一边冲墙角的众人嘶声说:“想不到,原来你和普通人还有勾结?烟霾水又怎么样,我们之中带防护的人有不少——” 八头德此时和脏辫、种青一样,也都用手捂住了口鼻,生怕含着烟霾的漫天水雾会飘进自己鼻腔里,闷声喊了一句:“不,不是我……” 可惜,对方压根没打算、也没机会听他辩解。 城道里的普通人似乎都有点太慌张了,光是喷了烟霾水还生怕不够;随着有人一声呼哨,从山坡上方轰隆隆地滚下来了不知什么重物——原本只是有几分顾忌的进化者们,抬头一看,这才纷纷大惊失色,在“是变异人,快避开!”的示警声中,终于跳上城墙、几个跳跃起伏间,就接连消失了身影。 怎么回事? 难道普通人能命令指挥变异人? 林三酒打开【防护力场】,一跃跳出墙角,绕过山坡就循声往上冲。那群进化者说得没错,此时果然有一大波绵连漫延、互相连接的细细人类肢体,像海浪似的正从吊桥下滚向半山腰;它激起的尘土、烟雾和杂草石子,一时扑呛得叫人什么都看不清了。 “快回来,我们走!”八头德遥遥地叫了一声,好像也看见袭来的变异人了。 林三酒舒展双臂,在身边急速拉起了两个大型气流漩涡;她猛地一振双臂,将气流漩涡笔直朝前打了出去,正好在那一大片人类肢体的海浪前炸开了——二者相撞时的声势和震动,果然和她预料中一样,没多久就徐徐止住了。 无数细细的手臂,一个连着一个,被这么一拦之后,仿佛一条条死蛇似的,软绵绵地从山坡上滑垂了下来;手掌在土地上弹跳着,有的翻开了手心,有的露出了手背,手指颤巍巍地半卷半展,却全无此前变异人的气力和生机了。 林三酒抬头一看,果然看见山坡上方有一群人影正四散而逃,动作完全称不上迅捷有力,深一脚浅一脚地没入了附近的城道里。 “没事了!”她扫了一眼身后重新安静下来的城道,叫道。刚才那些黑水筒,此时都已经从窗口里收了回去。 “怎、怎么回事啊?”从山坡转角后,脏辫露出一个头,颤巍巍地喊道。 “你们可以都过来看看,这是变异人脱落的肢体。”林三酒忍着隐隐恶心,看了看被气流拦在数十米之外的无数死蛇似的手臂,说:“我想,普通人应该是把变异人脱落的部分给收集到一起了,刚才把它们一起推了下来……你们看,肢体里还夹杂着一根睫毛。” “原来能够把变异部分脱落的,不止那个眼睛受伤的年轻人?那可不好办了,说明他们都能在两种形态之间变来变去啊。”话是这么说,种青的步伐简直像是晚饭后在溜达,此时事不关己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走不走?” “等一等!” 众人一回头,发现那络腮胡大叔的脸,再一次从窗口后浮了起来。 “八头德,那些进化者……是在追杀你吗?”他盯着八头德,语气严肃:“我听见那人说,你与我们有勾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对我们没有恶意?” 八头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竟“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对着络腮胡大叔苦笑道:“太好了,终于有人信我一次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