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啊!好玩,真好玩!” 假如林三酒能预料到此时此刻,她不仅不会回头救导游小姐,甚至早早就一头冲出窗户,跳下紫国大厦了。 在附近一个蒙着深红布的圆台顶上,趴着一个四肢着地、光|裸粉红的肉条形生物,仿佛一只蜥蜴被剥光了皮,此时激动得扭头摆尾——尽管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随着它尖尖如同儿童音的每一声欢呼,肉条前端就会丝丝拉拉地张开无数条细密的裂缝。 扁老鼠喘息的热气,一波波在空气里搅荡;它带着难以自抑的兴奋与幸福,正在反复说道:“怎么样?我的计划果然好吧?你们看她们两个人这样子,是不是看了就爽?” 短短一眨眼之间,林三酒就从计划初成功时的忐忑和喜悦,跌落成了一阵阵恨不得想要转身逃跑的愤怒绝望。 如今这一处展厅角落里,又多了两个堕落种。 一个长长的影子刚才扑向了打开圆台门的导游小姐,另一个影子——也就是那肉条生物——从林三酒身边的展台上方忽然现了身。 当它向林三酒探下来的时候,她急忙连退两步,往后一仰身,正好瞧见那肉条生物从眼前一晃,立即又收了回去。正是因为这一耽搁,她没瞧清第三个袭击导游小姐的堕落种是什么样,只是听见一声惊叫和门响之后,导游小姐已经站在展台外,背对着她了。 “你没事吧?”心底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导游小姐听见她的声音,后背、身子一动不动,唯有头颅向后蓦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一张五官大致相似、轮廓却隐隐有些荒腔走板的脸,与她四目相对。在漫长沉重的两秒钟后,她的一条胳膊朝背后扳了过来,慢慢反着举上去,在嘴唇上比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原来袭击导游小姐的第三个堕落种,就是“导游小姐”。 幸亏蜂针毒反应还算快,及时关上门缩了回去;只是单凭一道门她实在撑不了多久,此时带着哭腔从门后隐约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自求多福吧,这是自顾不暇的林三酒此刻唯一能对她提供的帮助。 “滚远一点,”她低声对身边紧紧挨着她的扁老鼠说,“我还握着你的脖子呢。” 这是真话;即使刚才在情急之下急退几步,她也没有松开意识力。 “那可真是值得夸奖的执着,”扁老鼠的白弧眼睛,都快要贴上她的身体了;那条白眼睛上,在靠近林三酒的这一侧,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大排黑点,仿佛一个人将眼珠转进眼角盯着她似的。“怎么样?要捏捏试试看吗?” 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完全不害怕了? 难道它是在堕落种体内待久了,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人类身体了? “捏断了,捏断了,”展台上方那个肉条生物的智能——或者是词汇量,明显比扁老鼠差一大截,高兴得直颤抖,却只会重复几句简单的话:“捏断了我要剥开他!” 什么? 林三酒站在扁老鼠和肉条生物之间,眼前是正在一下下拉着展台门的“导游小姐”,一时间恐惧害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