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的换洗衣服,但是不管是衣柜还是抽屉里,都再没有别的衣服了。” 他转头就进屋去将那套头衫拿了出来;那衣服显然是一件男装,即使是彭斯的体格,穿了恐怕也宽松有余。 孤零零一件套头衫躺在抽屉里,也是挺古怪的——屋一柳怎么猜,也猜不出这个副本摆出一些衣服鞋子是要干什么。他们将衣服鞋子都放在沙发旁一张椅子上,暂时没去动。 副本好像忘了在不到十分钟之前才强硬地要求过他们都去休息,尽管几人现在都正站着说话,却再也没有半点反应了。大概是受了鼓励,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各自分头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物件;只不过他们还是没敢开灯或掏手电,只能在昏暗屋子里四处摸索。 “翠宁,”屋一柳尽量稳着自己的声音叫道,“你跟我一起找找?” 翠宁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愣了一愣,点点头。她好像是那种没有什么脾气意见的软和人,尤其是在小事上;连一句“怎么啦”也没问,她就跟在屋一柳身后进了厨房。 在她开开关关柜门的时候,屋一柳始终在眼角里留心瞧着她。翠宁将长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露出了一整张脸来,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上去,她都没有任何问题。别看她性格软和,似乎不缺乏勇气;在黑沉沉、连天光也挨不上的厨房里,她也敢将手伸进漆黑洞穴一样的柜子里摸索。 厨房不大,除了一些必要的餐具厨具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了。他们重新回到客厅里时,阿比和彭斯还没从卧室里出来;简单看了看洗手间,二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了。 在身体陷入坐垫的那一个瞬间,屋一柳能清晰地感觉到,沙发坐垫往下微微一沉——这当然很正常,尤其是翠宁也在他身边坐下了,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哪里隐隐有点令人不舒服。 “……所以,我觉得这个副本是生存类的。”翠宁似乎没有产生他这种感觉,在他出神时轻声解释了一会儿:“尤其是现在,副本很显然已经开始运行了,还是没有规则,说明我们得从这种情况里自己摸索着活下来……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直到副本运行结束,都不要离开这儿了。” 这间屋子里也未必安全,屋一柳心想。“你们刚才去探索副本范围,有什么结果吗?” “我们是分头往山林里走的,我一直走了将近十分钟,还是平平常常的山林,分不出……”翠宁说到一半时,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 屋一柳转过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那一双黑漆漆的细长眼睛里,瞳孔似乎都像猫一般扩大了。 “你在干什么?”她安安静静地问道。 什么? “你在干什么?”这一次,翠宁的声音更轻了,仔细听甚至有点发颤。 屋一柳听不明白。在对方稍稍垂了垂眼皮的时候,他顺着翠宁的目光低下了头。 他手里正拿着那双登山靴中的一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来的,此时正在往自己的脚上一下一下地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