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也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此刻再次听见豪斯特的声音。自打离开房间里的大象游戏之后,他们这一群人就分道扬镳了,至于其后各自际遇如何,原本是早已被抛出了脑海、抛给了命运的。 “我……我还以为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豪斯特喘着气,双手抓在铁栏杆上,靠着它们才能勉强坐直身体。“游戏一消失,我发现我的腿跟着不见了,也怪我,我没忍住吓得叫了一声……被其他玩家发现了。他们见我不能走动了,就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 自从发现自己遇见了熟人之后,林三酒就临时用文字写出了一个“摄像头视角”,将地面上的景象实时投映下来。此时在她面前的空白文档上,仅仅因为多了几行文字,就展现出了一个电影般的场景——豪斯特坐在铁栏杆后,和百合站在铁栏杆前,谁都不能动,不知道是谁在牢里。 对于豪斯特的叙述,和百合似乎都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没在意,只是怔怔忡忡地站着。她可能没有多余力气去关心别人如何了,她被困于一地的生涯还没开始,脸上神色却像是已经被困了好多年。 “求求你,”豪斯特将额头贴在栏杆上,目光扫过镜头,又垂了下去。挺健壮一个男人,如今尽管肌肉骨架都没变,血肿瘀伤之下,却好像突然缩了水——很显然,那些进化者干的不止是抢了他的东西这一件事。他颤抖地说:“把那游戏重新打开,让我有个机会,把我的腿脚从夹娃娃机里拿出来……” “夹娃娃机?”林三酒忍不住问道。 “是……你能力主要靠什么部位发挥,什么部位最重要,什么部位就会进入夹娃娃机里,要自己夹出来。”豪斯特垂着眼睛,不看镜头,声调近乎麻木地说,“我这还不算最惨的……有人的手进了夹娃娃机,就用嘴或脚来夹;还有的人眼睛进了夹娃娃机,那,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的了。” “我找一找这个游戏,” 林三酒抹了一下掌心中的汗,掐掉了后面半句话。她还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让豪斯特升起无谓的希望是危险的:毕竟她删掉了九个房间,这个游戏是在哪一个房间里被写出来的,她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类似于豪斯特这种情况的人,她也不知道。她只能希望女娲给她的权限足够大,大到能查看被创造的游戏历史清单。 要是游戏文本还在,倒是好办了,她在文字上做一些删改,就能让豪斯特不费力气地把腿拿回来。 “不过,你们两个人都得给我一点时间。”她狠下心说,“我原本正准备设立一个机制,通过它找我的两个朋友。我现在倒是正好有了一个想法,想要试试看……” 和百合这种被文字化后的投影,就相当于被无限监禁,自然是不可能被作为奖赏的了。如果她直接去掉“靠进化者寻找”这一中间过程,就不必再为奖赏犯愁了——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斯巴安和玛瑟主动找到自己? 好像有。 回忆着斯巴安的容貌,林三酒试着在文档上写了两句干巴巴的描述。“金色头发,绿色眼睛……唔,鼻子是高的……” 她停住了。“镜头”里确实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