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差点跳起来——npc使劲拍了两下巴掌,赞叹道:“你是猜出来的吧?因为这里没有任何能让你做推测的根据。一猜就能猜中,真是了不起!” 它真是副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副本里还有副本? 她的脑海里几乎快被问题给撑炸了;就在这时,黑泽忌从喉咙中发出了沉沉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林三酒循声望去,这才第一次把他看清楚了。 乍一看上去,他和进房间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此时正抱着胳膊站在另一侧墙壁下,连臭脸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又多看了两眼以后,忽然凝住了。 在黑泽忌身后,隐隐地透出了一模一样的、扭曲了的光影边缘,只不过从一晃而过的色调上看,光影里包裹的不是丛林了,而是别的什么场景。那个东西的规模显然比林三酒身旁的小,被黑泽忌的身体给堵得几乎瞧不见——但再仔细一看,她心里不免咯噔响了一下。 他并非是正好站在那儿的。 他是被那个副本给“捉住”了脚腕。 “别过来,”黑泽忌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想要干什么,沉着脸说:“我身后的这个东西……这个副本,正在一直想要往外挤。” “你是什么意思?”林三酒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你……难道说你正在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它……往外挤?” 黑泽忌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反正不用你过来。那个人是谁?”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帮他——林三酒顺着他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蒙在布袍下的高个子,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问题太多了,好像从哪个开始解决都没有关系了;她走上去,伸手拉住袍子,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来看看吧。” 属于波西米亚的流苏长袍,哗地一下从那人身上被拽了下来,另一层长长的布单也顺势滑落了——底下的人稍稍一颤,似乎想要动一动,却又止住了自己。 ……在两层布料的下方,林三酒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空荡荡的肩膀上。 在锁骨以上的部位,什么也没有。 而锁骨以下的身体上,穿着一件与其他病人一样的病号服;病号服只是松散地套上去的,她一眼就能看见里面黑色的紧身皮革。 “不是活人吗?”站在npc身边的卫刑,不免有点吃惊:“我之前看见网兜里动了……” 林三酒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茫然地扔掉了布袍。她伸手拉起了对方的一只手——那的确是人偶师的手,她记得他的皮肤有多苍白,手背上青色血管隐约得如同叶片的脉络。他的手指冷冷的,瘦得只剩下细长骨节,在不发力的时候,简直像是一折就会断的冰。 但是——但是—— 她赶紧捡起了波西米亚的袍子,又一次蒙头盖脸地将它罩在了人偶师身上。果然,正像刚才一样,在明明什么也没有的肩膀上方,布料却顺着一个头颅的形状落了下去。 “这人到底是谁?”黑泽忌大概很不喜欢陷入迷惑里,口气又恶化了几分:“他到底有头没头?”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林三酒没有取下袍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偶师的身体问道。“你……你是人偶师吧?” 布料下的人举起了一只手。在几个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只手左右摆了一摆。 “不、不是?”林三酒额头上都见了汗。对方显然是听得见的,要不然也不会抬手作出回应。但他不是人偶师,又会是谁?不不,如果真是人偶师的话,他怎么可能在没有头的情况下走来走去……“那你是谁?” 布料下的人举起了两只手。这一次,他伸直了两条手臂,在空中一起比划了一个大圈——这是一个打死人偶师也做不出来的动作,林三酒心里一沉,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这人果然不是人偶师。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意思?”她喃喃地问,“你比划的是个……很大的东西吗?” 这句话一出口,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 “大——大巫女!”林三酒原地跳了起来,“大巫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