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麻木,“摸索出来了方法,想要活着也不难。” “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废话,谁不是?”她忽然笑了一声,没有什么笑意。“我爹妈的长相,我早就不记得了。以前还在身上揣了一张全家福,我记得我还抱着一只小狗。后来遇上了个器官贩子……我逃了,丢了照片,倒是在肚子上多了个疤。” 她的声气很平淡,林三酒也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末日里永远充斥着这样的故事,谁也不比谁更悲惨。过了几秒,林三酒低低地说道:“我不是。” “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林三酒抹了一把脸,静静地听着这片漆黑的死寂。“我很幸运,身边一直都有肝胆相照的朋友,与我一起战斗。他们能把命交给我,我也能把命交给他们。尽管他们来来去去……我们都身不由己。但是,我确实比你幸运得多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鹿叶抬高了一些嗓门。“你现在的话可真叫人懒得听。” 林三酒苦笑了一声,“我想说的是,也许这不符合你一向的风格,但是有时候,人是没办法孤军奋战下去的。你可以怀疑,你可以警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去找我的同伴,一起找到出去的办法。” 鹿叶沉默了一会儿。 “你需要我帮忙,是吧?”她语气凉凉的,充满了狐疑和隐约的嘲讽。 林三酒刚点了点头,却又想起来她看不见。“是啊,我非常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找波尔娃的尸体。你也需要我帮忙的……对不对?咱们一起从这儿出去吧。”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鹿叶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渐渐浮起了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林三酒听着她衣服发出的细微响声,正当她试图辨别鹿叶在干什么的时候,只听少女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前方响了起来:“那就走啊,还楞着干什么?” 林三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了上去。 “我信你这一次,你别叫我失望。”鹿叶一边爬,一边还不忘了警告她。警告完了,这小姑娘倒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虽然我们暂时合作了,但是你如果想要什么特殊物品,还是得向我买。我可不往外借。” “好好,那是当然的。” 身边只是多了一个人,这片漆黑却仿佛彻底失去了它让人感到害怕的能力。林三酒的猜测似乎是对的,这片幽黑的空间似乎并不总是一样大。有时它像一张长条茶几一样狭窄,二人不得不一前一后地走;有时它像kingsize大床一样宽敞,足以让她们肩并肩,再打几个滚儿。二人时不时地聊几句,连刚才漫长沉重的时间都好像一瞬间加快了速度,三四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 当林三酒瞧见前方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片颜色稍稍浅淡了些的昏暗时,她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你是从一张床下爬进来的,按理说,咱们也应该会从同一张床下出去吧?”林三酒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家具下的通道是一截一截、有可能被打断的……比方说咱们刚才走的这个,就是从一张床连通到了餐桌下。” “应该是这样吧。”鹿叶模模糊糊的影子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钻到家具下面,我也不清楚。你是第二次了吧?” “上一次我没走多远,就被吓出来了。”林三酒回答完,忽然感觉到自己下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