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愤怒地朝面前的女娲吼了一声:“我不走!” 下一秒,她只觉视线一花,女娲的模样不知何时浅淡了下去,逐渐变成了一张隐隐有些眼熟的短发女人脸。这张脸是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林三酒甚至能看得清她皮肤上的雀斑,鼻腔里也充斥着她身上一阵阵刺鼻的生腥味道。 “放心吧,你哪儿也去不了了。”短发女人朝她咧开了嘴,露出了嘴唇下血淋淋的牙龈,鲜红色又一次染满了她的齿缝。“要不是你的这个同伴,你完全可以多活几天,在身上多添几斤肉的……” 顺着她的目光,林三酒扭过了头,看见不远处地面上倒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在失去了神智和力量之后,他的双手此时正无力地搭在了胸口的衣服上,仿佛还在尽最后的努力想要按住飘落下来的碎片。 与身后那数十张始终跟随着她的人脸相比,她隐约知道地上躺着的人与她认识的时间还不长——然而当一小部分的林三酒觉得莫名疑惑时,另一个她却同时感觉到了一股一股如海浪一样袭上心头的愤怒——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渐渐地红了,死死盯住了面前的短发女人。 ……她的腿不疼。 一道银灰色的光在昏暗中一闪而现,直奔着林三酒的胸腹而来;短发女人面容扭曲地笑了一声“我最爱吃下水”,随即脚下踏前了一步,整个人朝林三酒扑了上来。 就像在前排观看一场球赛似的,女娲和梨桃站在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一切—— 连林三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快。 迅捷地一侧身避过菜刀,她浑身的肌肉都仿佛刚刚从一场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叫人战栗的电流瞬地从每一根血管里打了过去,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接过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林三酒在那短发女人收势不及时身子一低,一脚已经重重地踹了出去,正中她的小腿胫骨。 当那短发女人嚎叫一声跌倒在了地上时,林三酒又停住了。 她带着几分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忽然想起朱美还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她家空调是不是也坏了——就在林三酒正要掉头就走时,女娲的影子忽然从背后踏上一步,投在了她眼前的地面上。 “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那就好好想想吧。”她温凉的声音就像一只手,轻轻抚摸过了林三酒的耳廓。“……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妈的,明明都他妈疯了,怎么反应还挺快?” 短发女人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液混着血丝落在了地面上。林三酒恍恍惚惚地盯着那几条看起来仿佛发黑了似的血丝,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起了半个残念——长期只摄入单一肉类而引起的维生素缺乏。 “你放心,剥光了你的皮以后,我保证会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尝一块你的肉……”短发女人五官拧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狰狞模样,在地上慢慢放低了身体。她的四肢平平地搭在了地上,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或蜘蛛一般,颈骨高高地后翻了起来。 林三酒望着她的眼神空空荡荡,好像根本就没在意、也没看见她。 “我懂了。”她朝身边的空气点点头,神色郑重:“……你的确曾经告诉过我,潜力值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强度。” “疯子果然就是疯子,”短发女人嘿嘿冷笑了一声,四肢迅速挪了几下,不进反退,与林三酒拉开了一段距离,随即猛地冲了上去—— ……当季山青缓缓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时,从他模糊得像泡过了水一样的视线里,正好划过去了一个硕大的黑影;紧接着一声重重的“砰”,震得地面都抖了几抖——他急忙紧紧地将后背按在了地上,双手抓住了胸前的衣襟,过了半秒,这才微微地转过了头去。 四肢仿佛都已经扭曲错位了的短发女人,倒吸着冷气,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就像一只虫子摆动触须似的,她胳膊在空气里无助地挥舞了几下,这才勉强立直了身体。 这一次,从她嘴里流出来的血,可不仅仅只是一点牙龈血了。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短发女人一眼也没有扫地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