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哭得抽抽搭搭,我见犹怜。 谢青被她作闹到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他既心疼她,又暗叹小?娘子何苦自我折磨。 “要我帮你吗?”谢青没有俗人的欲.念,干伤天害理的事,心里负累也?不重。他手上够脏了,虽都是歹人的血,但也?很?教他恶心。他可以帮沈香的。 “不要!”沈香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瓮的,“从前?都依仗您的庇护,如今也?轮到我为您做些什么了。我可以的,您且看着。” 明?明?是夏夜,怎会这样冷,教她瑟瑟发?抖。 沈香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刨土。 终于见到了沈衔香的棺材。 沈香撬开棺木,用重器砸碎了兄长的尸骨。她是刑部的官人,知晓男女尸骨的差异——男尸的骨盆腔高而窄,女尸盆低且阔,还有眼窝的不同……有经验的仵作一查便知。 她要毁去所有能?辨别尸骨性别征兆的部分,要让世人都以为沈香已死。 否则,沈香的墓里竟葬着一具男尸,她的女儿身便会暴露于人前?。 这是隐患,得尽数除去。 沈香没有退路了,她要和谢青出生入死,命脉相连。 棺材里只留下一堆白灰了,一截尸骨都没留。 沈香阖上棺木,再次盖上了土。 大功告成,该庆贺的事,她却更想哭了。 “夫君,有酒吗?”沈香茫然望着兄长的墓碑,浑身寒浸浸的,牙齿也?在打颤。 谢青撩袍,就地落座。他抻手,执拗地揽她入怀。 “夫君?”沈香受了惊。 “夜风大,我替你挡一回?。”谢青的嗓音很?温驯,听着便教人放松。他温柔地环着沈香,为她斟酒。 “你能?喝吗?”这是农家酒,很?辛。谢青忧心忡忡地问?。 “能?的。”沈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气太呛了,烈得她眉心紧蹙。烧酒入喉,烫了她的舌,一路燎进?肺腑,满腹都是火热,起火了。 浑身难受,但还要喝。仿佛越痛苦,赎的罪越多。 她战栗不止,不知停休地喝酒。 直到天上霜月成了两个,谢青也?被笼入一团迷蒙水雾之中?。 沈香颤抖肩头,还是如同幼兽那样哭了。她最爱重兄长了,却为了谢青,毁了他。 “阿兄,对不起。”沈香爬到墓前?,给沈衔香磕头。 “哗啦——”凉风吹乱了花枝。 这时,白色山花落到她的肩头,仿佛兄长有意随风而来,竭力安抚她。 沈香知道,阿兄最爱她了。 他不会怪她的,她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做了坏事。 “不要自苦。”谢青劝了句。 沈香失魂落魄跪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谢青叹气,他还是灌了一口?酒,走向?沈香。 小?娘子稍稍出神,修长指尖便捻上她的下颚。 “唔?唔——!”沈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夫君竟哺她吃酒,蓄意惊扰她的心神。 可是,可是。 他诱她专注,诱她醉心于他。 她没有反抗啊。 沈香能?感受到软.舌,擦过她的唇齿,舐去所有残留的酒味。 谢青那样强盛,又那样柔情缱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