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北那时候他身边,安静地像不存在一样。 灵车到一个马路口,跟车的中年妇女回头看向姜拂北,说:“拂北,你跟你姐姐说一声,要过马路了,不然你姐姐路不熟头七回不来了。” 开车的司机好奇:“还有这讲究呢?” 中年妇女说:“对呀,要不魂儿跟着到火葬场,就留在那了。” 这句话对姜拂北来说很艰难,韩子扬看到她嗫嚅了两下没有血色的唇,苍白的面容无依无措,似乎还没有接受俞望潮即将变成一堆骨灰的事实。 韩子扬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很好,东港刚下过两天连绵的雨,难得的晴日,俞望潮的灵车在车流中停停走走,外面红尘嚣嚣,人间热闹,谁也不知道这儿还有辆车,车上载着一个16岁女孩儿的芳魂,她死在春日。 绿灯亮了,鸣笛声多起来,韩子扬听见姜拂北气若游丝的开口。 她整个人似被抽干了。 “姐……过路口了。” 韩子扬莫名红了眼。 后来一路上,就是她哽咽的音飘荡在车厢里。 “姐……要左拐了。” “姐……要过桥了。” 姐,要认得路回来。 …… 这股酸涩如今穿越时空,情绪忽然低落。 俞望潮的仇要报,可是…… …… 有点儿尴尬。 姜拂北捏着毯子一角,心想。 现在是早上八点,韩子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半天没听见动静,他们家小区外面早上可热闹,各种早摊支棱着,隐隐约约的人声和油炸物的香味儿传来,姜拂北眯一眼,实在肚子饿,外面客厅里,有脚步来回的响动。 她望门口看一眼,心虚,不知道韩子希是几点起床,不知道韩子扬有没有伪造一下在客厅睡觉的现场证据,不知道韩子希发现了没有。 昨天晚上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好像也不算小…… 正想着,门忽然被人敲两下。 “北姐,吃早饭了。” 怔一秒,姜拂北应声:“好,我就来。”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穿好衣服刷完牙,抱着豁出去的心情开门,跟坐在餐桌边的韩子希看了个对眼儿。 他们这个房子地方不大,餐桌就对着主卧,此时阳光洒满房间,而韩子希并没有发现她的北姐跟她的亲哥哥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勾当,她在琢磨一件事,看一眼姜拂北,示意她低头往自己面前瞅,接着对厨房里扬眉,无声地问:我老哥什么情况? 韩子希跟前本身就不大的餐桌现在连个苍蝇下脚劈叉的位置都欠奉,油条豆浆炸年糕,包子煎饼白米粥,牛奶果汁三明治,玲琅满目,中西结合,门前那条早餐摊儿,韩子扬买了个全乎回来。 他本人还在厨房里忙着把灌汤包往盘子里装,姜拂北扫一眼餐桌,真觉得他有点夸张了,但他搞这么一出,姜拂北的尴尬倒没了,走到韩子希旁边坐下,对她开始胡扯:“他昨天晚上喝完酒哭来着。” “哈?”韩子希无法想象那个场面。 “说对你不够好,痛心疾首。” “哈?”韩子希又一次挑眉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