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愿动了动唇,问?她:“你上了什么大学?” “津市大学。” 段之愿:“可他没有大学可以上了。” -- 一整晚,段之愿辗转难眠。 最终,她点开卧室灯,拿出段覃的照片。 “爸爸,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会怎么弥补呢?” 泪水滴在玻璃上,纸巾拭去后还?有?残存的眼泪藏匿在相框缝隙处。 似是刚刷过盘子的手,残油腻在指缝里,怎么也洗不净。 她无法入睡,似乎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四岁那年,她最后一次和爸爸一起玩的秋千。 混合着悔恨的泪水深埋在枕芯里,只?等?着几十?年后腐朽、发霉。 这周日不上学,也是每半个月休息一天的日子。 段之愿早上去了医院,陪姥姥说了会儿话后背着书包离开。 没有?去图书馆的方向,她打了个车去了火车站。 从存钱罐里取出去年的压岁钱,订了张津市的火车票。 这是段之愿活了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她有?些害怕,看火车上谁都像坏人。 缩着肩膀时又突然想起,她已经?成年了,是个大人了。 爸爸突然离世那几年,她患上了抑郁症,通常几个月说不出一句话。 那时候经常有心理医生给她作辅导。 她试着深呼吸,让自己不惧怕这种环境。 戴上耳机,喜欢的音乐开始播放后,紧张感才逐渐褪去。 津市离燃城不算远,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这里到处都是陌生的,段之愿守在火车站的站牌下一个一个地看,终于找到了津市大学这一站。 辗转了小半天,她终于到达校门口。 如何也没能想到,前一天还待在家里为这件事棘手,今天居然就找到了路遥的学校。 在校门?外张望了很久,段之愿拦住一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几个女孩,问?她:“你认识路遥吗?” 那女生摇头,和她一起走的另一个齐刘海女生开口:“你是谁啊?” “我……我找她有些事?,我是从?燃城来的。” “燃城?”齐刘海蹙了蹙眉:“哦,路遥好像说过她家以前住在燃城。” 段之愿上前一步:“你认识她?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 段之愿见到路遥时,她正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里。 打好的饭菜一口没动。 整个人坐在阳光下?,阳光又好像没有眷顾她。 段之愿缓缓走近坐在她对面。 路遥微怔,眨了眨眼:“你是……?” 想必她昨晚也没能入睡,两个人都怀揣着同样的心事。 “我是段之愿。” 路遥的眼睛是浅棕色的,阳光下看上去像是颗透明的琥珀。 脸颊白如初雪,嘴唇如车厘子一般红。 她很美,段之愿见她第一眼就这样觉得。 路遥弯了弯唇,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真没想到,你居然找到这来了。” “你和他……关系很好对不对?”路遥说:“还?没见过他能和哪个女孩玩得好,你怎么都不害怕他的?还?是他这几年改了脾气?” 他哪里会改脾气,他恨不得每天欺负她。 “我,为了弥补自己做错的事。”段之愿垂下眼,思量了许久,攥着拳头的手指才缓缓张开,放到桌上。 深吸一口气,她说:“我爸爸十几年前,也救过一个男孩,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小男孩的妈妈没来之前,是警察先来。 有人说好像是段覃把小孩子推下?河,段之愿本来木然站在那里,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有?了反应。 她嘶吼着说不是,一张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拼了命拿石头丢那个什么也没看见,就信口雌黄的人。 警察把她抱起来,她哭着说水里那个人是我的爸爸!我爸爸是好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