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呆,犹豫地看向今日也被打了一鞭的石头:“……叫小石头?” “……”石头说:“这是我的名字。” 善善叹气:“那还是等我娘回来再取吧。” 晚膳后,她又等了许久。 没等到温宜青回来,反而是等到了沈云归。 娘亲不在,善善便主动出来接待他:“沈叔叔,你怎么来了?” 沈云归是来送珍宝斋分红的,他拍了拍手中一沓银票,问:“你娘不在家?她去哪了?” “她不是在铺子里吗?” 沈云归扬眉:“铺子天黑关门,我方才来的时候路过,你们家铺子连灯也没点,里面的人早走光了。” 善善摇头:“她可能去别处忙了。” 见她说不出,想要找的人也不在,沈云归便只能悻然放下银票。他转身往外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绕回来蹲到善善面前。 “最近那人有来找过你娘吗?” “谁?” “比如那位陈公子。” 那是皇上的化名,善善点头:“他昨天就来了。” 沈云归:“……” 他咬牙切齿:“他来干什么?你娘就没赶他走?” “他送了我一匹马。”善善遇着谁都想要炫耀自己的小马,这会儿起了话头,更是兴高采烈地想拉他去后院马厩看马。 沈云归却听得面色大变:“马?他送你马,你娘没说什么?” “我娘同意了呀。” 他的面色变了又变。 “你娘同意了?以前她什么都不肯收,那陈公子送的,她就收了?”他凝重道:“你娘今日不在家,难道也是与那人出门去了?” 善善还是摇头。 温宜青与边谌从未在她面前露出什么亲密举止,在她看来,皇上叔叔就与面前的沈叔叔一样,都是想做她的后爹爹,但看上去都没什么机会。 “对了,沈叔叔。”善善想起一事:“你知道哪儿可以做牌子吗?我想要给我的马做个牌子,以后别人一瞧,都知道是我的马了。” “……” 沈云归睨了他一眼,施施然站起身。 他手执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善善的脑袋,才道:“你若不计较成本,京城有一家铺子手艺精湛,能将你说的马牌做的最好,只是生意紧俏,得排到明年去。” 善善当然想要最好的,但等不及到明年,面上也露出失望。 沈云归又说:“不过也巧,我与那家铺子的掌柜有几分交情,我帮你提一提,不出七日,马牌就能到你的手中。” 善善喜不自胜:“真的吗?!” 他勾起唇角,又很快收敛,折扇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正色道:“只是我也有条件,若那位陈公子再来你家,或是你娘出门去见他,你就让人来知会我一声,只这个小忙,如何?” 善善哪有什么不同意的,忙不迭应了下来。 沈云归便给她写了那家铺子的地址,她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小金鱼钱袋里。 夜里,善善躺在床上,等娘亲等得昏昏欲睡,夜深时,才听到动静。温宜青放轻了动作,轻轻推门进来,拆下头上的簪钗首饰。 她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娘……” 还没有等到回应,她就抵挡不了睡意,歪头沉入了甜甜的睡梦里。 ……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温宜青照旧日日晚归,问便是她忙着开新铺子。 善善没有放在心上,晨间她还能见到娘亲,只是住在隔壁的皇上叔叔也忽然变得忙碌,只有极少的时间会出现,往往善善与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被他催着回家。 学业与白马占据了她大部分精力,余下时间也还有其他朋友,她的小脑袋里装不下太多事,只是偶尔疑惑一会儿,很快又抛到脑后。 最近一些日子,她忙着与同班的小朋友一起打扫校舍。 这是学监给的处罚,长达一月,虽然学监没有罚她,但同学们是为自己出头,善善义不容辞地为他们分担一二。她从来没干过活,其他小孩亦是笨拙地抱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笤帚,个个忙得灰头土脸。 反而是高源,他悠哉地躺在一边,自有跟班献殷勤。 善善几次与他碰见,都感受到他的目光阴恻恻地落到自己身上。 石头很快扫完一片空地上的落叶,他注意到高源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大步上前,瘦长的身形挡住善善。 “别怕。” 善善用力点头。 学堂里禁止学生打架,也许是因为刚被罚过,高源盯了几日,最后什么也没做。 上学回家的路上都有石头陪着,石头防了几日,见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才放下了心。 善善数着日子。 几日前她得空去给自己的白马定做了马牌,与那边约好了取货的日子,正正好好这日学堂也不上课。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