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串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男孩飞快地从他面前跑过,不知怎么,还想观察那个年轻人的布鲁斯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圆溜溜的蓝眼睛。 短暂的对视中,小男孩给了布鲁斯一个灿烂的笑脸,如此灿烂,仿佛一束光击碎了浓雾和黑夜。 还有点眼熟。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布鲁斯一个恍神,年轻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而随着小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另外两人逐渐接近。一个高,一个矮,都穿着严谨的正装,但高个子竟然戴了顶猎鹿帽。 “看起来我们不是唯一受邀请的。”矮个子对高个子说,“任何线索?” “安静地往前走吧。”高个子回答。 布鲁斯不知为何有点同情高个子。他的声音紧绷,显然十分不安。 他们也飞快地从他面前走过了。 布鲁斯摸了摸下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邀请函。没有错,“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表演,时间就在今晚。 “等很久了吗?”有人问。 布鲁斯瞬间警惕起来,他放下邀请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着眼前只有他腹部那么高、却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的小女孩。 “你是谁,亲爱的?哦,哦,让我猜猜,”布鲁斯微微俯下身,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小女孩帽檐上的黑红桃心,“爱丽丝?” “那是我的名字。”小女孩说,“伊薇今晚有别的安排,我是你的女伴。” “只是随便问一句,”布鲁斯说,“今晚没什么大事发生,对吧。” 爱丽丝耸了耸肩:“你知道的。都是老样子,没什么新鲜的东西。” 第91章 第三种羞耻(22) 布满穹顶的烛火将大厅照得看不到一丝黑影,宛如夏日的黄昏。 杂技表演所需要的一切道具都已经布置完毕,从顶部垂落的长绳在地面蜿蜒爬行,仿佛某种古老的、由一棵树和无数气根组成的巨大丛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就是油脂味太重了些,也许是蜡烛?布鲁斯猜测着,对比着手中的票号,在前排找到了位置。 他绅士地让开身体,伸出手,让爱丽丝能扶着他的手臂坐下。 这个精美如玩偶的女孩安静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她微微扬起头,朝他点头致谢,而布鲁斯绝没有忽略她那皎白的皮肤在烛光下泛起的昳丽辉光。 “所以,”他也坐下来,珍惜地将大衣挂在手臂上,手杖横放于膝盖,“你也是亚度尼斯的漂亮玩具之一?” “你不应该对我这个年纪的女孩说这种话,布鲁斯。” “‘你这个年纪’?什么年纪?一百二十岁?” “至少我看起来是十二。” “噢。”布鲁斯甜蜜地说,“你看起来二十二的时候会有多么迷人啊。” “足够挑起国家之间的战争。”爱丽丝回答。 “别告诉我海伦是你的曾用名。” “那么就不是。” “……天,你和亚度尼斯一点也不像。你也不像伊薇,不像霍华德。你甚至不像康斯坦丁。伊薇、霍华德和康斯坦丁倒是有些像。原来他的口味比我想象得丰富?” “你也有点像他们。”爱丽丝从容不迫地说,“魅力十足,毫无廉耻,极端自我。” 真是锥子一样的舌头,布鲁斯想。 但他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以免这位美丽的小少女从嘴唇里吐出更多他不喜欢听人说起的实话。 “油脂味太重了。”华生皱着眉头,“虽然这里确实很亮堂。你是这种地方的常客,福尔摩斯,这地方总是这种气味吗?” “我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福尔摩斯调整着猎鹿帽,想知道为什么房东太太会选中它,“通常不会有那么多蜡烛。也不需要亮到观众席也能看清彼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台上的表演吸引,台下所发生的事情是个秘密。剧场是凶杀案发生的绝佳场所,华生,你不这么认为吗?” 也许这就是郝德森太太盛情邀请他参加的原因。 “说到这,郝德森太太在哪里?”华生左顾右盼。 “郝德森太太并没有做出到场的保证,华生。但如果要我猜测的话,我会说她大概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