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秋菊生跟姚静芝聊天话题,才知道她们两个在网路某个lgbt性别平权论坛,因为争论有关女权运动而认识。 「可是女权跟lgbt没有关係不是吗?」我忍不住插嘴问。 「在某方面,这两个运动目标是一致的,但在其他部分却经常彼此矛盾。」秋菊生不太愿意跟我详细解释,挥手随便讲讲似乎打算就这么打发我。 「女权运动目标在于打破性别刻板印象,从女性观点争取与男性平等竞争机会。但这里所谓的『女性』遇到lgbt跨性别者,在本质上產生定义矛盾。」姚静芝好心说明。 我摇头表示不懂。 「这么说好了,一个拥有男性生殖器的女性,若同时心理层面为女同性恋与另外一位女性发生性关係,她们两者间的关係究竟应以纯粹女性角度视之为异性恋,还是该撇除实际生理仅就心理探讨。」 「等等等,」我皱眉试图理解姚静芝说的案例,这到底是甚么跟甚么呀。「你是说一个男的,以为他是女的,然后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喜欢上女生。这不明显地就是一般男女恋爱嘛。」 「拿我来说吧,我不否认自己是个女性身体男性心理的跨性别者。如果今天我说喜欢李大同,」秋菊生作势乾噁表示极度嫌恶这个想法,「那么我就是恢復异性恋吗?还是男同性恋?换句话说,如果我今天喜欢的是姚静芝,这便是异性恋吗?还是该说我是女同性恋?」 「好——吧,我大概听懂你们在说的问题。可是这跟女权运动又有什么关係?」 「部分女权运动支持者认为,若混淆性别后,其争取的女性平权议题会被削弱关注。譬如说,跨性别女性——生理保有男性生殖器的自我认同女性——可否参与女性平权活动?」 「当然可以啊,女性平权又不只是女人的事情,这是普世标准,所有人类不管男性女性都可以参与讨论的公眾议题。」 「你思想很开明,但女权运动多年来遇到男性扞格阻碍,对于传统男性参与组织运作经常抱持不欢迎的态度。此种立场与跨性别主义產生牴触,对于跨性别主义者而言,只要内心觉得自己是女性即是女人,与出生阶段生殖器官完全无关。女权运动倡议者这类自我限囿作法只会让女权主义沦为政治打手,一点也没有性别无涉(gender-free)的自由开放。」 我叹口气。 「这事情好像变得很复杂,难道不能不管男性女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要同性恋只要你开心就好;你要争取自身权益就去争取。大家都是在进行一场革命,试图改变千百年来人类社会的桎梏,为什么会搞到内部矛盾这番局面?」 「嘿,光是你这样的墙头草两面倒说法,就会遭到极大程度的抗辩与指责唷。」姚静芝摇头一副不以为然。 我还打算继续说,刚巧服务生送来牛排打断我的说话机会。 「欸,你今天很安静唷。」我嘴里嚼着大口牛排,好奇问秋菊生。「很不像你。」 「没有哇,就觉得很想多听听姚小姐的观点。她外表看起来文静,但争论起来一点也没跟你在客气的唷。」 「你觉得秋菊生这人怎样?」我转头去问姚静芝,很好奇她在知道秋菊生的生理状况后还愿意出来跟她会面,究竟是怎么想的?莫非姚静芝其实是女同性恋?如果如此那就真的是暴殄天物,浪费这么漂亮美丽的一位好女子。 「秋先生——」 「你叫她秋先生?」我差点噎到,打断姚静芝话头问。 「这有什么问题吗?」姚静芝挑眉质问。 「呃,没事,没事。你继续说。」我拿起餐巾擦拭嘴巴,继续刀叉切牛排送入口中。 「我认识秋先生没有很久,觉得他是个说话风趣,但立论观点清晰逻辑顺畅的人。」秋菊生夸张地一手抚胸微微鞠躬行礼致谢,姚静芝笑了笑接着说:「我在任教的地方——喔,李先生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接触许多青少女遭受性霸凌事件,以致经常有少龄怀孕导致家庭和社会问题。刚开始时我试图透过教育管道改正这个现象,却发现孤掌难鸣,即便设法提供正确性教育教导少女们如何保护自己,也难以改变从家庭以降的偏差观念。于是寻找社会救济资源,想说可以利用社会运动力量,请大家共同来协助小镇。」 「于是你遇到多话的秋菊生,觉得她可以帮助你,所以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