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寧凡出院了,再次不告而别。 方彻天天向医院报到,可卓寧凡始终不理会他。 已经褪色的回忆这几日渐渐鲜明,就好像回到了那最纯粹的高中时期。 他天天给卓寧凡带章鱼烧,就算卓寧凡不曾动过。 「寧凡,这是以前高中校门那家章鱼烧,你最爱的海苔口味,我可排了好久。」方彻的语气带了些撒娇,没关係,就算卓寧凡不回应他,只要他还找的到他。 反常的,卓寧凡牵动了嘴角,竟是微微笑了,眼波流转,可那笑容一闪而逝,眸中闪烁黯淡了下来。 「你可以不必这样。」 「寧凡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方彻,我不需要同情。」 方彻才有些雀跃的心一下就被冻住了。 「我不是……。」 「没关係,我都懂。」 不,你不懂,可他们的十年摆在那,说什么都是苍白。 如果立场互换,他也会认为对方是在同情他。 「我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我们,各过各的吧!」卓寧凡叹了口气。 酸涩感慢慢涌出,那种不是特别痛,却煎熬着的难受,方彻不知怎么形容。 到现在,卓寧凡还是什么都不说,那天徐少海来过的事,还有以他来要胁的事,他什么都不说,连脚本都藏了起来,只是要他不要担心,要分开,却还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他付出。 他开始讨厌起卓寧凡的这份要强和对他的保护欲,他想要卓寧凡能稍微倚靠他,可他拿什么呢?他一直都是个愚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自以为是的愚人。 「你干嘛呢?」卓寧凡讶异的看着方彻。 方彻眼眶有些泛红紧抿着唇满脸的难受,卓寧凡想起了大学失恋时的方彻,喝过了酒偶尔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是这么个表情,总是让他于心不忍,每次每次他都想,如果是他,一定不会让方彻这么难过,他一定会让他幸福。 所以每年每年,他的愿望都是,他要让方彻,让他们一起幸福起来。 可是他用错了方法,所以他们才越走越远。 「寧凡,告诉我好吗?我们是从哪里开始错了?」 卓寧凡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这话确实是从方彻嘴里吐出来的。 他想了想,「你没有错,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或许是从我和你说不如和我在一起时,那时就错了,而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所以方彻,不要哭。 看着卓寧凡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方彻再也忍不住,低吼了声:「我没有不爱你,做错的是我,可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说。」 生病的事,徐少海的事,还有哪些事是他不知道的。 只是他对卓寧凡的所作所为,对方又怎么会跟他说呢?方彻自虐的想。 「方彻,你爱不爱我,我比你更清楚,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要你更讨厌我,我做的事,是你一向最讨厌的,不是吗?」 是阿,他是如此讨厌那些事,总是在卓寧凡面前用不耻的话语批评着那些人,卓寧凡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听着的。 「是,我很讨厌,但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被我逼的,逼的不得不做选择。」 卓寧凡冷笑了出来:「方彻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我也只不过想爬上去想赚钱想成名,你还没那么重要。」比起不爱他,他更讨厌方彻的同情。 「你走吧,我累了。」 如果是以前,方彻真的要被卓寧凡骗过去,愤而离去,卓寧凡演技太好,很多事他都这样被唬弄了过去。 「这十年,错的是我,给我些时间。」 也证明我对你是爱,不是同情。 他看到卓寧凡死死拽着的被角,泛白的指尖,可依旧闻风不动,他一定很害怕,这十年来的每时每刻都担惊受怕着,才会换上如此难缠的心病。 直到方撤走了,卓寧凡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这样的方彻他不习惯,也让他恐惧,不想面对。 他加紧办了出院手续,方彻前脚走,后脚卓寧凡就这么溜回了住处。 第二天,方彻又来病房时,护士和他说病人提早出院了,面对空荡荡的病房,是一股没由来的心慌和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