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顾今月扶着双儿缓缓走出内殿。院子里放着两口大理石鱼缸,原本里面种了睡莲,现在早已枯萎,只剩下几只红色的小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听见动静赶紧钻进石头缝里躲着不出来。 顾今月站在院子里喂了一下午鱼,锦鲤见吃的东西一个个钻出水面,张大嘴巴浮在水面上吨吨吨地往里塞,最后有几个吃的太撑翻了肚皮。 “喂多了,”顾今月表情很淡,“捞出来埋了,看着怪难受的。” 双儿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晚上两人用完膳坐在临床榻子上,嬴风难得露出一点疲态,抱怨最近事情太多,都没能跟顾今月好好说会儿话。 他拉过顾今月的双手放在身前,笑着道歉:“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不过等过了大婚就好。” 顾今月微微低头,垂眸盯着两人相握的双手,红唇嗫嚅半天也没应他的话。 嬴风好脾气地把玩了半天软嫩的柔荑,揉捏够了放开顾今月起身准备沐浴更衣。甫一下榻,他的衣袖被轻轻扯住。 嬴风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望着一直沉默的顾今月。 他转身回来站在她跟前轻声问:“怎么了,有事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顾今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抬起头直视嬴风那双关切的黑眸,神色严肃地一字一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赫然是早上冯若宁给她的那包药粉。 嬴风没有看桌子上的东西,幽幽黑瞳盯着她的脸,目光十分锐利:“这是什么?” 她不急不缓地将冯若宁和嬴岚的计划悉数告诉嬴风,没有一丝隐瞒。 嬴风听完后笑了,抬手握住顾今月的下颌,指腹亲昵地摩挲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你不想逃吗?” “不想逃,”她语气坦诚,大大方方直视嬴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我虽算不上聪颖,但也不是愚钝之人,”顾今月在顿了顿,“你与嬴岚本就立场相对,冯若宁身为他的正妻自是与他一条心,如今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冯若宁绝不是来帮她逃走的,而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先不说婚礼当日众目睽睽,她根本没机会下药迷晕嬴风,就说这药来历不明,她不敢乱用。 别的她不知道,但太和与太初两宫均在嬴风控制下,他们如何能安插得进人手? 如此拙劣的手段,又怎么会是嬴岚想出来的。 冯家将嫡女嫁给嬴岚,绝不是只图一个靖王妃的位置。嬴岚或许没有争权夺利的心,可保不住被别用用心之人利用。 她是很想离开嬴风,可她从未想过置他于险境。 嬴风看着她的脸良久,忽而放声大笑,整个人猛地挤到顾今月身边将人搂在怀中,满足地眯了眯眼:“明是非,识大体,谁敢说你愚钝?朕的皇后真是天底下最聪颖的女人。” 骄傲自得的语气仿佛那日骂顾今月“愚蠢”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句话并没有让她动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柔声呢喃:“况且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又能走到哪里?” 这句话不知如何触动到了嬴风,他眼神蓦地软了下来,另一只大掌搭在顾今月的手背上,将她牢牢拢在掌心。 “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我身边。” 嬴风揽住她靠向自己的胸口,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幽幽荷香从发丝间溢出,他深吸一口气喟叹道:“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顾今月听着嬴风有力的心跳声,阖上眼帘藏起所有的情绪,轻微地点点头。 嬴风心情大好,通体舒畅,低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