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一朵摇曳着的、小小的鹅黄花朵。她生长的位置很不好,未能幸运地?在树下生根,像是被匆匆而过的行者漏下,落进了杂草丛生的路边,不仅没有遮雨的枝桠,也没有挡风的棚顶。她需得与杂草争生,好不容易开出的花朵,还要小心骤风来袭,吹断她脆弱的花梗。 渊骨停了下来,他半跪于地?,伸出双手,小心地?将那鹅黄的花朵护在掌心。 瞧见花朵在他圈出的一方天地内舒展枝叶,渊骨的表情也渐渐柔和。 月山河便是在这时出现的。 渊骨察觉到了月山河的气息,他慢慢起身,回身看去。他们一南一北站着,像是镜子的两面,若非风将草叶卷起,吹向了不同的方向,谁也瞧不出他们的区别。 望着曾作为?自己分魂载体的存在,渊骨的眼中并无见到“兄弟”的喜悦,正?相反,他看月山河一如看一块冰冷的骨头,手指更是搭上了腰侧尘雾,浑身肌肉绷紧,如遇仇敌。 月山河瞧见了渊骨的反应,他淡漠的眼神落在他的刀柄上,意义不明地?哼了声。渊骨听不明白他的语气,他第一次无法体会自己分身的情绪。 真?奇怪。 渊骨想,他应当知道我来是要捉他的,他为?什么不逃? 月山河不仅没有逃,他甚至向渊骨所在的方向走来。渊骨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沸腾、在翻搅。 他弄不明白月山河的动机,就?像他弄不清此?刻翻涌在他心尖、令他又烫又酸的血液是什么味道。随着月山河的靠近,他心中的烦躁越甚,心底的杀意更深—— 尘雾感受到来自主人灵魂深处的躁动,它在渊骨掌心渴血嗡鸣,渊骨盯着月山河,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刀柄安抚,尘雾静下了,他却依然煎熬。 为?什么煎熬? 为?什么憎恨? 心火烧的他痛苦不堪,以?致他险些就?要向“自己”拔出了刀,以?“自己”的血来安抚躁动的魂灵。 渊骨紧紧地?攥着刀柄,强如尘雾,也在他合紧的掌中发出悲鸣。 月山河极敏锐地停下了脚步,他瞥了一眼渊骨,提醒道:“你状态不妙。” 渊骨掌心施力,竟在尘雾的刀柄上留下一道裂痕! 他感到危险,试图控制心绪,不愿在“分体”面前露怯,冷漠道:“吞掉你,我就?能康复。” 月山河似乎早已察觉到他的真实目的,面对渊骨威胁,他不仅没有惊慌,甚至还更进了一步,说:“之前你不是都?很稳定吗?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如此?焦躁——” 月山河顿了顿,扫了一眼渊骨的表情,心有所觉,唇边露出一抹轻嘲,颇为?肯定道:“她选了晅曜,拒绝了你。”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听见渊骨的耳朵里却如惊雷。 他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瞬间拔出了刀,明明是该威吓,说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成?了辩驳。渊骨坚持道:“她是被琼山那块石头蛊惑了。” “祂一向擅长这些,你应该清楚。” 月山河闻言,脸上却露出了更为轻蔑的笑。 他说:“我很清楚,所以?我知道,是你被抛弃了。” 渊骨神色冰冷,他的刀锋差一点就要刺进月山河的胸膛。 可?月山河却仍不紧不慢道:“你什么都?不明白,她不愿意要你,也是理所当然。” 渊骨听到这?话,自觉心头钝痛更甚。 他刺声道:“我不明白,难道你又明白?” 月山河沉默了片刻,他缓声道:“我确实明白。” 渊骨表情难看,月山河却像察觉不到危险一样,抬头扫了他一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