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在老太太的院子,这是三门内,别说使唤的小厮,就是地位低一点的仆妇都到不了这里。 梧桐院和娄三奶奶的东院是连在一起的,两边隔着一道院墙,从东院里的二楼,正好可以看见这边的院子。 凌霜看见东院二楼的窗户半开着,有个身影在后面一闪而过,像是三房的玉珠,就知道这两姐妹也早早起来做准备梅花宴了,只是有点鬼鬼祟祟的,也不出来打招呼。 也难怪她们不愿意亲近,卿云不说,娴月这副妩媚风流的样子,天生就是来京城扬名立万来的。 早上起来,一点脂粉没有,素着一张脸,仍然漂亮得跟个小绢人一样。 又爱放嗲,软绵绵地总要找个人靠着,她的头发是从小留到大的,散开了齐脚踝,在阳光下真是缎子一样发着光,铺满整个后身不说,还能剩一大把。 凌霜于是拿了一把在手里玩,娴月笑着骂她,三姐妹打闹着进了梧桐院,果然好大架势,早饭倒是摆上了,也丰盛,今天不用在老太太面前做戏了,三房果然现原形,送来的早餐就用个木盘子托着,几样小菜,配两样小粥,清汤寡水的,喂鸡似的。 娄二奶奶早扔在角落桌子里了,桌上的早饭是自己拿钱从外面叫的,新到三天都是客,从外面叫饭菜也没什么,要是长期住着,可就不行了,立刻就要敲打几句。 当初娘陷在这宅子里,拿着钱都没处使,受的委屈可多了。 在江南天天说京城好吃的多,果然点心都精致好看,粥也好,熬的鸡汤盛在瓷罐子里,看汤色就知道又清又鲜,燕窝银耳是女孩子吃的惯例,还煮了虾仁面,还有脆脆的小菜,凌霜一见了,就在桌边坐下来准备吃。 “干什么?”娄二奶奶立刻催她:“先别急着吃,先去梳头试衣服,等弄完了有空再吃,没空就垫两口直接梳妆上轿马了,崔府可在城南,远得很,就是坐轿子也得半个时辰呢。 咱们家是初来乍到,今天第一天亮相,要是迟到了,落人话柄怎么办。” “让她们俩先梳,我先吃。”凌霜给自己先盛一碗粥。 “今天不用等人,梳头娘子我就请了四个呢,你别在这拖拖拉拉的,快去。” 娄二奶奶拉她起来,推她去梳头,娴月自己站在那,两个梳头娘子一起给她先把头发梳通,再抹上桂花油,听到她们说话,还要趁机笑凌霜:“凌霜不急,她有竹中君呢。” “你也别笑她,什么竹中君不竹中君的,八字没一撇的事,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挂在嘴上说,成什么样子,梳你的头去。 京中规矩可大了,女孩子不准开这种玩笑,连男人名字都不准提,今天出去你可仔细说话,别以为人多我照看不到,我回来可是要问桃染的。”娄二奶奶训她。 娴月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凌霜被催着去梳了头,又试衣服,头发还罢,像这种赏花宴会,主人都是讲规矩的长辈,头发妆容都不要太出挑,毕竟太时新也显得轻浮。 衣服就要好好斟酌了,最好又精致又规矩,不能让人笑话乡气。 娄二奶奶早就准备了一大堆衣服,铺了一床,等着娴月来挑。 “现在天气还冷,大家都穿斗篷,都差不多,我看不如拿三件青狐肷的,穿着整齐些,白狐肷太招摇,貂又太笨重了。”娴月看着满床衣服出主意。 她别的不说,在衣饰打扮上是一流的,因为本来生得美,又爱美,整日琢磨打扮,连娄二奶奶也是服她的,常常听她的意见。 “里面衣服呢?”娄二奶奶跃跃欲试:“穿那几套折枝绣的如何?正好今日亮相,博个满堂彩。” “一上来就穿折枝绣反而不好,我看崔太君也只是打个开头炮,真正重头戏还是开春之后,折枝绣先留着,我们就穿那几套遍地金的裙子,上面穿妆花缎的通袖大衫,横竖在外面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