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的话,连学校都忘了进去,最后还是门口值班的外国小老头用英语询问两人,“你们要进去吗?” 他们这才记起来这一次过来不是为了在学校门口聊天的。 陆时郁翻出自己的学生证,递进去,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澳洲小老头仔细查了一下防伪标志,眼睛从搭在鼻子上的眼镜上面看过去,“你旁边这位是?” “家属,可以进吗?” “可以进,去吧。” 在学校外面还没有太大感觉,只能看见围墙上面露出来的一半,真正进门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多大,大到崇野根本不知道边界在哪。 陆时郁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以前上课都要骑自行车去,后来认识艾瑞斯,他偶尔开车带我——你想先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崇野四处观望着,他又没来过,四面都是建筑,让他拿不定主意,“听你的,或者我们走到哪儿就算哪儿。” “好。” 顺着一进门这条路向前走,好久没回来,陆时郁也有些感慨。 年纪大了,也比以前更喜欢回忆过去,陆时郁牵着崇野的手,阳光钻过两边高大树木之间的缝隙,将两个人的影子紧密地投在地上,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这条路虽然通向学校正门,但我还真没走过几次,平时不出校门,宿舍、教室、图书馆和餐厅来回转悠,隔三差五艾瑞斯会催我陪他去篮球场和羽毛球场,他人菜瘾大,这两个都打不过我。” 陆时郁只有在崇野面前才会露出这种高中生一般得意炫耀的小心思,没有以前他做“陆总”时那样稳重,却真实。 崇野始终觉得这是最让他骄傲的事情,因为陆时郁在他面前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一样,在他面前更加生动鲜活,更有烟火气儿,这让他觉得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在爱与被爱,这是两件让人最满足的事情。 两个人走得很慢,似乎要把只属于他们的时间无限拉长,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要想,只剩下好好去感受陆时郁过去的每一分每一寸。 “这栋楼就是我们平时上课的地方,不过不是所有课都在,不同专业的学生上课也不在一栋楼。” “我大学学的工商管理,大二开始和金融双休,艾瑞斯是艺术生——对了没有和你说,他画画特别厉害。” 崇野有些惊讶,像艾瑞斯这种世家子弟,从小受到艺术熏陶也正常,但是他看起来更像是体育生,还是那种打橄榄球的体育生。 当然这不是重点。 陆时郁的手指往远处一指,“看见那栋楼了吗?楼顶有一只鸽子的那栋楼,那是他们平时上课的教学楼,他的课没有我的多,就每天从那里跑过来接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