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只是表面,对于十几岁的他来说,慌乱和不知所措才是真的。 办好外婆的丧事,来吊唁的亲戚走了个干净,其实来得不多,但是都离开之后,院子里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他站在院子里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丢进一个密不透风的角落。 直到崇野出现,撕开了他缚在身上的茧,所以现在的他或许更接近他本来的样子,是崇野把他还给了他自己。 他一向是目标明确的人。 他知道他喜欢崇野,所以他想得到崇野。 今天放假,所以陆时郁吃完饭可以不用先写作业。 天气已经很冷了,昨天刚下了雪,今天被来来去去的人踩得光滑紧实,月光下粼粼发亮。 崇野穿上外套,看着窗外,“哥,我突然想——骑车出去逛逛。” 陆时郁没有问他为什么,哪怕这种冷天并不适合出去骑车,但是他好像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无论崇野要什么。 他给崇野扣上帽子,又拿了一副棉手套。 “不用。” 崇野推脱着。 陆时郁抓着他摆动的手,温声道,“听话。” 于是崇野就不动了,他对这样的陆时郁毫无抵抗力。 给他拾掇好,陆时郁也穿好衣服,“走吧。” 这么晚大街上没有多少人了,不过还有裹着军大衣的大爷在卖糖葫芦和烤红薯。 两个人刚好路过,崇野偏头看着,速度减慢一些,却没有停下。 他没说想吃,但是陆时郁感觉到了。 陆时郁掉头,“想吃就买。” 崇野有点不好意思,“小孩子才吃这些呢。” 话这么说,目光已经黏着在鲜红的山楂果上了。 “哪有这样的说法,选吧。” 崇野在圆果和扁片之间犹豫着,陆时郁掏了钱,“大爷,一样一个,再要两个烤红薯吧。” “喜欢就都要,不用选。” 陆时郁把裹了糯米纸的冰糖葫芦递给崇野,崇野还没吃,就觉得心头有些酸涩,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一两串冰糖葫芦可能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陆时郁的话让他觉得—— 他在被爱着。 崇野单手推着车,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 “哥,你不吃吗?” 陆时郁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摇了摇头。 但是崇野觉得好吃,就想让他尝尝,好吃的东西要两个人才觉得有意思。 他没想太多,把手里那一串递过去,“哥,你尝一口,就一口,可好吃了。” 陆时郁愣了一下,看着被冰糖包裹着的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