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还有,巡演我大概也不能陪你去了。” 宋宴辞克制着出了口气,“还是不能说的理由?” “嗯。” 他忽然笑了下,又看向她,“顾念栖,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件事,” “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心因为他的话猛然抽动,顾念栖眉尖蹙起,“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的习惯,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其实不用这样,”他苦笑着摇头,“虽然我很高兴,但你其实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原来他潜意识里竟然一直这样觉得,顾念栖忽然就有些无力, 可她明明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过自己只喜欢他,澄清过很多遍和沈亦航的关系,也一直在保持距离,但他原来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既然不相信,他又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气愤和委屈让她没忍住涌出泪来,又被立刻不动声色地擦掉,再抬起头时,她的神色忽然就变得很冷淡,“随便你怎么认为,” 她还想说什么,但尽力克制住了,不想在气头上说出什么伤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你走吧,”她很努力让自己平静开口,“我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 宋宴辞顿了顿,而后没有异议地点下头,后退了两步,临转身前又停下,声音好像隔了很远, “顾念栖,其实我好像一直都没太看懂你。” “我早就说过了,”顾念栖没有太大波澜,很安静地弯了下唇角,“这九年填不满的。” “总会有办法的,”他说的坚决,转过身朝玄关处走去,“明天见。” “我说了不会去的。” “随便你,但我会等。” 语气很冷很强硬,宋宴辞说完便离开,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关门的动作依旧控制了幅度,随着锁芯咔嗒的轻响,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顾念栖在原地怔怔站了片刻,而后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俯身从沙发上勾过手机,解开锁屏,上面显示跟梁司成的聊天界面。 【其实这次的案子从初期开始,到准备开庭阶段用到的材料都是你父亲和我一同完成的】 【别太难过了孩子,他愿望达成,走的没有挂碍】 方才梁司成给她发来消息,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爸爸在信里说得以做完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指这个, 他用最后的时间,给她了最后一场力所能及的保护。 数种情绪交加,顾念栖又忍不住哽咽,这时对话框弹出来新的消息, 【你父亲交代我帮你办理遗产继承的相关事宜,因为涉及国内外的不动产,会相对繁琐一些,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详谈】 她仰起脸,深深呼了口气,将泪水从酸透了的眼眶中逼退,缓和了一会才重新抬手打字, 【梁伯伯,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 发完消息,顾念栖放下手机,将压在沙发靠垫下的信笺和照片拿出来,小心翼翼叠好放回信封中,然后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昨晚她已经根据顾锦程在信里留下的联系方式和许微取得了联系,并且订好了今晚飞意大利的机票, 许微已经带着顾锦程回到了他们常住的地方。 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但她带的东西很精简,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包括顾锦程留给她的这封遗书。 她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实感,心底倔犟觉得,如果看不到这个,没有了这唯一的证明,就好像爸爸还在,她像以前一样坐飞机飞去他的城市,就还是能见到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