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岁偃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 “当然不止,”单丘不允许有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质疑自己,“使用此法,难点有二:其一,可以称为地凤血的精血有很多,不同的精血品质不同。若是入药的地凤血与天凰丝品质不同,毒性就不能互相抵消,甚至会毒上加毒。想要达到解毒的效果,两者之间的品质必须保持一致,这一点除了丹师本人,外人很难把握;其二,毕竟是兵行险招,解毒过程的痛苦无法预估,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一命呜呼,想要挨下这份苦毅力与福缘,缺一不可。” 随着单丘的话,岁偃收起脸上的轻视之意,逐渐凝重起来。他内心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 “行吧,知道了,辛苦你了。我不方便离开那小道姑太久,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就先回去了。你在峪山好好养伤,不用送我。” 丢下话,他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单丘在原地站了一会,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岁偃简单同狐王狐后话别后,便央着狐后为他测算界的位置。狐后到底是领了仙籍的仙狐,掐指一算就找到了界。 好巧不巧,界游到了毕方栖息的梧光山附近。 岁偃匆匆赶去。明明都已经在界上已经开出半道门了,临到头他一咬牙转身去梧光山溜达了一圈。 下山时浑身挂满青青红红的尾翎,有些滑稽。 赶回临台山时,已是傍晚时分。他隐身欲偷偷潜回,行至道观大门时发现了异样。 贞元观被文宗随行的侍卫一圈一圈地围了起来!那些侍卫扶刀而立,神色严肃,目不斜视,光是身上的肃杀之意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不仅如此,观外还布下了阵法,只进不出。 贞元观里出事了。 这般想着,岁偃心头的不安立刻变成了焦急,他沉下脸,无视滴水不漏的防卫,掠过严阵以待的侍卫,直往观内而去。 驻守在贞元观外面的侍卫们一无所知,只感觉平地起了一阵冷风,抚过了鬓边碎发。 贞元观从大门到正殿的一路上除了皇家的侍卫,不见任何道观弟子,整个道观安静的可怕。岁偃驻足凝神细听,这才发现香客院那边有点动静。 他旋身飞起,足尖在屋檐上轻轻一点,犹如蜻蜓点水,整个人便飞速往前而去,轻盈而优美。 越靠近香客院,动静越清晰,是观中弟子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他停在了一间厢房屋顶,居高临下,将院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只见两队侍卫将所有贞元观弟子围在院子正中间。之前鲜活的年轻弟子们个个顶着一张涕泗横流的脸。 岁偃快速扫视一眼,并未发现佑宁的身影。 不仅是她,谷菱仙姑与清玉清宁还有静水静月几人也不见踪影。 院落中唯一一间有人把守的厢房是姜文君的房间。此刻那房间房门紧闭,把守者是一个鹤发老者。 老者一看就是玄门中人,且修为不低。岁偃粗略估计了一下,以老者周身的气势威压来看,实力差不了自己太多。 他不敢托大,收敛呼吸,小心翼翼地匐在了屋顶,静观其变。 不一会,房门打开,屋内走出一名稍微年轻一些的男人,瞧着面生,和老者一样并不是随行队伍里的人。 估摸着是暗中保护文宗的玄门修士。 男人一出来,老者就迎了上去。 岁偃动了动耳朵,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老者问:“如何?可推出丹方来了?” “不行,有几味药着实辨不出来。”男子面露疲态,“毒素已扩散开来,我只能先施法为贵人压制毒素。但是我修为不如孙老,恐怕压不了多久。一但毒素扩散至全身,那就真回天乏术了,所以还得靠孙老。” 老者点点头,问道:“你有何打算?” “就算人傻了,也得撬开那姑子的嘴,问出缺的几味药来!” “这次是我下手失了分寸……我会尽量多为你争取一些时间。” “那就麻烦孙老了。” 交谈之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