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海莫浑身一顿,瞬间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 司露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知道是躲在槅扇后的春熙弄出的响动,紧张不已。 “许是帐外的枯枝断落的声音吧。” 司露故作云淡风轻,攥在锦被上的那只玉手却在暗暗使劲。 呼延海莫瞧出她的心虚。 而这种心虚,好像从他一进门就开始了。 聪明如他,一猜便猜出了个大概。 他故意抬眸望向槅扇那头,用余光观察司露,明显可见她的呼吸骤然一猝。 果然。 呼延海莫心思飞转。 许是她的小女奴闲不住,偷偷跑来寻她,又恰逢他回来,一时进退两难,所以只好躲在帐内,等他离开再出来。 呼延海莫勾了勾唇,这便更有趣了。 这一切的出发点,无外乎她怕他处罚她的女奴罢了。 只是,他怎么不怕她处罚她? 看着司露故作镇定,呼延海莫只觉好笑。 “本汗去瞧一眼。” 存着逗弄她的心思,他站起身来,作势要去槅扇后面查看。 一步、两步、三步…… 他故意放缓了步子。 “等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他快走到槅扇时,司露急急唤住了他。 呼延海莫含笑:“怎么了?” 司露赶紧趿鞋下榻,朝他走过去,挡在他面前,素白的长裙下,柔柔弱弱一身媚骨,娇生生道:“这槅扇后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不会有,可汗若是不放心,我替您看看就是了。” 说罢,她侧身转向槅扇后头查看,片刻,对呼延海莫道:“里头什么都没有,我已替您看过了。” 槅扇之后,司露对上眼眶通红的春熙,在她脚下,是一方跌落的锦盒。 方才听着呼延海莫对司露的所作所为,她心如刀绞,这才不下心打落了东西。 司露全然明白过来了,她对春熙轻轻摇头,叫她不要担心,又用闪闪烁烁的目光告诉她忍耐。 而后,她转回身去,笑眯眯地对上了好整以暇的呼延海莫。 “果真什么都没有?” 呼延海莫含笑看着她,司露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呼延海莫的举动隐隐让她觉得,他好似察觉出了些什么。 她把头使劲摇了摇,笃定道:“什么也没有。” 呼延海莫觉得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头顶的乌发,眸色渐深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表示?” 司露檀唇微张。 呼延海莫把她拉近身前,粗壮的胳膊箍住她的腰,命令式的。 “先亲我一口。” 司露哪里肯,但一想到槅扇之后的春熙,只好点击脚尖,不情不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呼延海莫大为受用。 而后,他故技重施,再次看向槅扇后头,引得司露又一阵紧张。 “本汗快马加鞭回来,弄得满身风尘,都不曾沐浴……” 他不说她还真忘了。 他身上确实有汗臭味,而且还很浓,天知道他回来这一路出了多少汗。 只是她方才神经一直紧绷着,才冲淡了对这股汗臭味的敏感。 可他若真要沐浴,浴桶又在槅扇之后…… 那不就坏事了! 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司露急中生智,缓缓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如花娇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我来替可汗擦拭,如何?” 呼延海莫等得就是她这句话,朗声笑着说好,顷刻就命人备好了热水端进来。 司露欲哭无泪。 看看地上热气蒸腾的铜盆,又看看躺在榻上等她服侍的呼延海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