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水晶,令人心生怜意。 呼延海逻见此,突然软了性子,破天荒地温下嗓音对她道:“别再挣扎了,你今日横竖是躲不过的,不如主动些,快快把衣裙脱了,省得我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了你。” 见她只是抱膝枯坐,一言不发。 呼延海逻靠近她,执她的手,开始强行扯她的衣带,“对了,可敦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大可同儿子说,那老东西满足不了你的,今日儿子通通补偿给你。” “够了!” 砰—— 随着一声沉闷嘶哑的暴喝,殿门被人猛地踹开,所有的一切在此刻戛然而止。 呼延海逻目瞪口呆,听出这个声音后,脸上渐渐浮起了惊恐之色,他扭头—— 呼延约卓被一群人簇拥着,立在门口,眼中的暴怒几乎要将他杀死,沙哑的嗓子咆哮着,隆隆如同雷声。 “你当真以为本汗死了不成?” 一瞬间,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呼延海逻胆儿都被吓破,满头的冷汗,话都说不趔趄了。 “父……父……父汗,您怎么来了?” 呼延约卓大病未愈,脸色依旧苍白着,匆匆敢来已费了不少力气,加之方才在门外听了许久,被呼延海逻的言行早已气得怒极攻心。 此刻他猛烈地咳嗽着,颤抖地抬手指着呼延海逻:“咳咳、逆子……逆子!咳咳……我是老东西不行了,我活不过几日了……所以你就胆敢在宫里,在我眼皮底下,睡我的女人了?” 呼延海逻肝胆俱裂,知晓他方才那些恶毒咒语,全被呼延约卓听了个遍! 他额上冷汗簌簌流下,知道今日自己是惹了大祸了,要大难临头了! 衣裳方才被他一路撒在门外取不着,此刻他只得赤着身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父汗饶命,儿子是一时戏言,还望父汗宽恕。” 场面混乱至极,司露也在这猝不及防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是上天的眷顾?还是有神人相助? 汗王竟然来得这么迅速、这么及时,将她从绝境中解救了出来。 屋内除了汗王,还有同行的巫医、大祭司、数位阏氏和一众随从。 众人神情各异,看好戏的、嘲讽的、铁青的、愤怒的,各色各样都有。 其中,托塔阏氏的脸色最是奇特,像是开了染坊似的,青红皂白什么颜色都有。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她嘴唇发白、微微颤抖,几乎要厥过去似的。 明明进门前,看到满地的衣裳和可汗铁青的面容时还在洋洋得意,却在进门后,看到自家儿子时目眦欲裂。 司露一下子明白了。 或许,托塔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带着可汗和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抓奸不成,却让自家儿子却成了那个被捉的,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如此想着,司露只觉思绪一下子清明了。 想来,将她绑来做局诱别的王子入套的,定然也是托塔! 只是,这个局如何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搅了,发展至眼下这个局面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 她心中隐隐有个轮廓在浮现。 闹剧未散,呼延约卓脸上青筋暴起,犹在声嘶力竭地指控着,“戏言?这天下没有诅咒自家老子死的戏言!” 呼延海逻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只好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他此刻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只会平添汗王的怒火。 呼延约卓冷冷道:“逆子,既然你这么着急想当王,本汗就让你当个够,明日你便滚回到你的母族托塔部落去,无召不得回王城!” 这便是与几年前的三王子一样,被赶出王城,只得呆在地方历练了。 呼延海逻猛然抬眸,犹在挣扎:“父汗,可儿子是……” 王储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托塔阏氏厉声呵止了:“孽障,你把父汗气得还不够吗?” 托塔阏氏深深盯着他,呼延海逻读出她眼中的意思。 这便是让他以退为进,先委曲求全,好博得呼延约卓最后一丝同情。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托塔家族历代显赫,呼延海逻去了以后,凭着天生神力,必定能立下战功,东山再起,让呼延约卓另眼相看,在需要他的时候,将他重新召回王庭。 只不过,遭此劫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