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最后不是清清白白脱身?朕就不信天底下还能有这样巧的案子。你可知为何出了这档子事,朕仍要封宋吟秋与那沈屿一同到北疆?” 张桂谨慎道:“皇上圣明,早有决断。奴婢愚钝,哪能知晓这等道理。” 皇帝冷笑着搁了笔,端起茶呷了一口,方道:“不过是一个代行父权的世子和骁骑将军,朕谅他们也不敢翻出什么花儿来。” 张桂心知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皇帝没说,他倒也不便问询。他只深深埋首,盯着那盏西湖龙井的热气从袅袅到渐渐消失,却最终凝成宫禁中的雾气,久久不散。 北疆前线。 沈知弈轮值巡防结束,与另一位将军交接了事宜,方大步流星地向军帐中走去。身边的小旗向他汇报战事异动,他听着无大碍,只淡淡“嗯”了好几声。 营帐外,他停住脚步,转身拍了拍小旗的肩膀,再交代几句,便卸了外层铠甲,径直掀帘入账。 帐中诸位将领齐聚,这若换了其它战区,显然是出了头等大事方会如此。可北疆不同,北疆数年安定无事,将领齐聚倒也成了不少事务商议的常态。 “沈将军。”主座的中年男人冲他颔首。沈知弈身着铠甲,抱拳算是还礼。 “既是诸位都到了,那么我便说了。”副将环视一周,沈知弈已然入座于主位之下。 他端起简陋木桌上的茶盏,也不管其中含着数粒分明的黄沙,一饮而尽。 北疆缺水,前线能有水源供应,本已实属不易。 而将领商议事务,倒也一切从简,没有他曾待过的前线那般官僚作态。 沈知弈是先前主将木弦惊亲自举荐而皇上特封的骁骑将军,按理说应为主事人,只不过经验尚浅,重大事务仍由当前的副将主事。 现如今主将之位空悬,只等着沈知弈立功,便可名正言顺的接任主将之位。 只可惜沙场平静,哪儿有能给他得到立功的机会? 诸将年事已高,皆是无奈而已。 “京中圣旨,豫王已重新获封北疆王,然而豫王久病于京,不能亲自至此,圣上体恤,特准豫王留京养病,派豫王世子代行管辖之权。”他简介概括了诏书的大意,复道,“诏书落款已是七日前,算着时日,世子应已启程有一段时日了,不日便要到达北疆。” 豫王世子? “世子?”话音刚落,便有将领不屑道,“豫王尚且比当今圣上年少,世子能有多大?黄毛小儿,也敢来这战地?” “此言差矣,”坐在他隔壁的儒将笑眯眯扯了句斯文话,“年少者当有不同于油滑老成者的气度。年少而成大事者,古往今来亦有之。再者,世子自幼养于京中,受皇上与诸位同僚好生教导,岂有不通政事的道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