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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为了更独立的时间空间,他在外头租了个工作室。

    这样,与家里会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姜秧穗多少回送吃食给他,都只在门外徘徊,不敢敲门,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最多最多发条信息给他。

    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面对家庭,面对孩子的衣食起居到上学课业,面对娘家那头的人情世故。

    曲家这头又千头万绪的生意经。回回曲松年都扔给意年做主,姜秧穗想多嘴问一句,曲松年的口吻也是你不如意年熟,干脆就由她一肩挑吧。年底你看得懂那些账目就行了。

    曲意年同这个大嫂不大和睦。没什么理由,就是性情不合。意年强硬说一就不能改二,她眼里的大嫂般般孩子菟丝花,偏就男人很吃她这套。

    有时候姑嫂呛声,曲意年的意思她会和大哥商量。姜秧穗便问她,你大哥这头,难道我没有一半的做主权吗?

    意年冷嘲热讽,我看还真未必吧。

    曲松年听这些家务事只当烦琐。一刀切,叫秧秧别管了。

    久而久之,姜秧穗已经不想回曲家那头了。

    除了避无可避的应酬,曲松年要携伴出席,他才会带太太参加。

    外人眼里的曲松年夫妇,神仙眷侣、郎才女貌。曲同读者圈更是盛传曲老师二十四孝宠妻爱女,谪仙一般的人物。

    他的散文集关于妻女的,字里行间满满温柔小意。

    只有姜秧穗自己知道,她很多时候对着丈夫,比对着老师、兄长、父亲还要局促。甚至过夫妻生活都得匹配着丈夫的时间与心情。

    偶尔,秧秧表示她不太舒服,不太想。

    曲松年温柔耐性地哄两声,然而,他执意要进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点没有湿,那一刻,只有关上门来的夫妻才若即若离地明白点什么。

    姜秧穗有好几次这样生涩的体验。她全不是自己的心意了,只是身体本能地被不依不饶地磨合之下,勉强且煎熬。

    偶尔她想试着调剂地去找他时,曲松年又喜怒无常的脾气,永远没完没了的电话,没完没了地读书,写作。

    颜颜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本该参加毕业典礼汇报演出的。

    姜秧穗陪着女儿练了前前后后有两个月,结果那天颜颜起高烧了。

    曲松年去p城参加一个读书会节目录制。姜秧穗一个人抱着女儿去儿童医院看急诊。

    这么多年后,姜秧穗既然愿意和女儿袒露,就不怕自白点什么,她说陈适逢是故意的,故意给她打电话,原本想好的措辞是说不小心按到了。

    那天无巧不成书,姜秧穗请隔壁一个妈妈稍微帮她看两分钟,她去趟厕所,省得拖孩子打点滴的手一起动了。

    电话是颜颜接的,她告诉了陈叔叔,她和妈妈在哪里。

    没多久,陈适逢真得赶过来了。

    就是那时候陈适逢动了让他们夫妻离婚的念头。

    因为他看在眼里,姜秧穗的生活过得风雨如晦。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所以他根本不怕曲松年知道。哪怕老曲来接老婆孩子,陈适逢甚至旁观者说教口吻,怪松年不该这样,处处都要老婆一个人,光我看到就好几次了。我看她瘦得连孩子都抱不动,这就是你做丈夫的失职了。

    陈适逢说这话时,臂弯里还替姜秧穗抱着颜颜。曲松年径直从陈适逢手里接过孩子,也来牵妻子的手。

    到家后,曲松年一言不发。

    之后几天颜颜的吊针都是曲松年请社区医生上门来挂的。

    连同姜秧穗,曲松年也跟保姆说,秧秧这两天累着了,看着她,在家歇一阵。

    没多久,姜秧穗发现自己月经没来,测了下,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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