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侧目之余,大小姐已经把那罐头塞到他手里了。 又听她漫不经心回舅舅,“嗯,我要走了。” “你一天不和你妈干仗就骨头痒。” “嗯呐。”有人受教得很。 姜柏亭没想到她今天这么服帖,没办法她,就盘桓地问起她身边人,先前没留意,“这位是?” “我朋友。别打听,和您老不是一路的。” 姜柏亭一啧嘴,很不爱听的样子,再旁敲侧击地问对方哪里人。 周乘既把手里的玻璃罐翻了个个,底朝上地拍了两下,再去旋那瓶盖,确实不太好开,她瞎拧得滑牙了。他也用了些劲,这才听到铁皮盖子松开真空,啪地一声清脆响。 饶是他手上很稳,也洒出些汁水来。 曲开颜成心的,作怪得很。她包里没带纸巾,干脆扯手袋上绑着的那块丝巾给她的解围人揩。 丝巾连在手袋提手上,她挨过去,外人眼里,暧昧、甚至奸/情都没得跑了。 都知道,曲家开颜相男人,向来只凭她心意。 顾东民只觉得绿帽子从天而降,恨不打一处来,只求姜伯伯做主的样子。曲开颜这些年,真正能作得了她主的只剩这位舅舅了。 姜柏亭看着外甥女那不值钱的殷勤,有点不争气的觉悟,再瞥顾家那小子,又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两头都不站,于是继续盘问了点长辈该知晓的。 周乘既听闻姜秘书问他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自己做什么行业的。 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重复了一句,是先前陈总给大家互相引见时说的,“姜秘书,很荣幸认识您,您是我本科的校友。” 姜柏亭这才恍然大悟,是陈适逢的下属。老陈相中且亲自提携的,想也应该有他的缘故。 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从开颜的胡闹里择出来了。 “我楼下还有同事,姜秘书,您二位慢聊。” …… 曲开颜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趴墙角”的伪君子大步流星之态下楼去了,却忍俊不禁,问舅舅,“他说您二位是指我和你吧。” 边上的顾东民快气炸了。“开颜,你搞这么多动作,不如直截了当地拒绝我。” “想多了。” “什么?” 曲开颜意兴阑珊之态,“小顾总想多了,我对于不喜欢的,不接受不配合就是最严厉的拒绝。我要是每天都和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人解释拒绝的,我得累死。” “你!”顾东民要吐血。 到底是有些脾气的主,随即冷脸而去。 姜柏亭当即呵斥,“像什么话,姑娘家!” 曲开颜付之一笑,“你们兄妹俩真是一家人,都爱说,像什么话。” “你又和你妈说什么了?” “疏桐什么时候回国?” “我和你说东,你扯西。”姜柏亭板着脸,“陈适逢这一病,你妈也跟着吃了不少罪,她那个人,处处不放心别人,老陈住了多久的医院,她也跟着陪了多久。肾脏的毛病,不是小事。颜颜,你哪怕不当他是继父,也是个长辈,再不济是你妈妈的丈夫。这一向,小半年,你一脚没上门,说不过去的。” 曲开颜目光低垂,形容平和。她反问舅舅,“我来不来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是她的女儿。” “可那不是我爸。”曲开颜斩钉截铁,“老姜,我求你了,别对我要求这么高。我不是疏桐,我做不来干部子女的,我没她的觉悟没她的温柔没她的人情世故。” “你光比她漂亮了,是吧!”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甥舅俩打嘴仗,舅舅再问开颜,“那你今天怎么舍得来了?” “你和舅妈一味地喊呀。” “哦,你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怎么还带了个那么大的红包来啊。你舅妈看过了,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