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院子,别的人都到河边去盖屋了。 家里处处都洒扫的干净不说,自己的 床上还做好了绣花的幔帐,针脚细密一看就用足了心思。 因为李翠花这些人都住在这边,所以家里的东西没丢。 坐在凳子上,方青莳还挺佩服周氏豁得出去。至于说银子被村民抢了的事,必然会这样的,周家也不是个善茬儿。 接下来只怕周氏的娘家人会来闹腾,到最后这一家子会跪在自己面前,任凭自己驱使的。 到那个时候,自己要先安排什么人去见见李景瑞呢? 这世上,对付小人最好的办法是含而不漏,小人满肚子算计,露出那么一点点端倪,足以让李景瑞提心吊胆一段日子了,钝刀割肉才行。 至于眼前的事情,镖行的买卖有段成德去做。自己还不是抛头露面的时候,倒是可以帮小妹采草药。 凤岭山很长,不怕采药的人多,等春种结束后,再拉拢一波人心。 “东家,我和宝娘几个商量过了,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可不妥当,我家周玲八岁,王莺九岁,放在东家身边使唤着,还能给东家作伴儿,这事儿行不?”李翠花笑呵呵的问。 方青莳想了想,这也行,打小待在身边的人最能出忠仆。 “行,回头两个小姑娘就住在外间,你也回去张罗家里盖屋的事,回头安顿下来,月钱该怎么结算就怎么结算,一码归一码。”方青莳说。 李翠花赶紧应是。 外面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没有了。 方青莳让李翠花回去忙活,自己也得准备一下去郑家赴宴的礼物。 要说自己拿出来的东西,那必须是香料,并且经过自己手的香料。哪怕再寻常的草药,也绝对是好东西。 香料也讲究君臣辅佐,也讲究差之一毫失之千里,而自己带回来的草药就是为这事儿准备的。 研磨草药,调香的时候,方青莳再想李家的事情。 也真是所求皆得了,外面哭嚎的声音震天响,要说李家庄,能闹腾出来这么大动静的人家,只能是李家了。 王莺和周玲进门来,显然在家里都被叮嘱过了,给方青莳跪下磕头。 “以后叫我小姐就行。”方青莳对于使奴唤婢这一套太熟悉了,打了招呼这些是自己人。毕竟李家寡妇的名头,早晚得拔个干净。 王莺是个团脸肉嘟嘟的小姑娘,细眉大眼长得喜庆:“是,小姐尽管吩咐奴婢,奴婢洗衣做饭,洒扫拾掇都会。” “我也都会。”周玲比王莺小一岁,是个瘦孩子,但只是瘦并不弱,说话略有点儿胆怯。 方青莳点了点头:“你们出去玩儿吧,听听外面的热闹,回来跟我说。” 王莺和周玲得了吩咐,牵着小手出去了。 抬眸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方青莳心头闷闷的疼,她也曾经有个女儿。虽然是抱养来的孩子,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只可惜刚十三就悬梁自尽了,自己还真是亲缘淡薄啊。 香料是用来熏衣服的。 大户人家,不单单后宅夫人小姐们喜欢熏衣服,家里的爷们儿的衣袍上,也都会熏一些草木香。 比如,男子常用的香料中,崖柏、侧柏、松柏,这就是三种不同的香料,更有檀香、木香和龙脑香……一部分是香料熏染上的,还有一部分是随身佩戴着香囊。 这礼物,就分了四种,分别都包好了装进匣子里。 如今的自己还没什么家底子,所以这香料就用了最寻常的草编匣子。 都忙完了,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润喉的工夫,吸了吸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