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使泪水犹含在眼眶的她眉开眼笑起来。神色因悲伤与愉悦并存面部而略显诡异,幸好在场之人皆不能视。 鸣海遥抹掉眼泪接着说她要回去睡觉,明天要去灵类咨询所上班,感觉研修期有得学。 顺着话题问做什么的男人趁时机缓和悄咪咪亲了她脸蛋一口。 “助理。” 他发觉本该害羞的女孩却对亲吻貌似没什么反应。 “小遥觉得芹泽克也怎么样?”岛崎亮倏地问。 “很好啊。” “给你挡雨的人是他吗?” 鸣海遥对问题很是困惑,茫然该如何作答。 心里早有答案的人便认为对方是故意抿着唇不回答,也许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没了,所以面颊悬挂的神情微显轻松。 其实岛崎亮好不爽的。 很幼稚的不爽。 他记起先前自己饿得要死的时候点外卖翻半天没什么想吃,出来走走才发现室外下大雨,后续随便瞬移到了一家商场,遥遥感知到一起吃着看起来很美味的冰淇淋的两人正在有说有笑走进电梯。 不该认识的两个人。 岛崎亮顿时感到半饱。 他犹豫着要不要没品地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芹泽克也只是专门送她上去,隔一会就出了电梯离去。 前同事的脸上带笑。 “对了,你一直没吃饭不饿吗?”鸣海遥不适时地提问道。 岛崎亮平静开口:“不饿。”原因是当时他就气饱了。 继而又说:“芹泽克也这人不怎么样呢。” 鸣海遥对此作出一点思考:会说别人不怎么样的人最不怎么样。 这个不怎么样的坏男人滔滔不绝地讲起前同事的坏话:什么不爱刮胡子啊,亲亲的时候会扎到人之类的;很爱室内打伞,那家伙已经够高了,但和他在一起的人再也长不高了哦;爱玩游戏,和他一起绝对很无聊…… 没一件属于真正能刺伤人的事件。 他有意忽略掉芹泽克也年少时遭遇的霸凌事件,以及随后漫长无比的家里蹲生涯。 “小遥现在明白了嘛?” “明白什么?” 仍旧茫无头绪的鸣海遥既觉得这个男的小气得很,又觉得他对芹泽克也比对自己好多了——恫吓、中伤自己的话语句句穿心入骨。 这个人对她不好。 于是,鸣海遥说:“他对我比你对我好。” “他同情你。” 她皱起眉头,诘问道:“你呢?” “我也是残疾人啊。” 鸣海遥的心忽地变得软绵绵,软得像一团不成型的史莱姆泥——鸣海遥和岛崎亮才是同类;他们是正常中的异类,残缺,破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