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 然后抬手,解开了一颗衬衣扣。 锁骨若隐若现,忍冬气味漫出来,带着温热,显然不属于院里秋风中瑟瑟的植物。 她一把合上他的风衣领子:“天冷,别嘚瑟!” 说完急匆匆跑进屋内,中间还绊了一下。 第一次的经验总是印象最深,姚牧羊第一次吃到好吃的粤菜是在北城别墅,在港城待了一年,仍觉得池家的更地道。 “女孩子就该多去外面见世面,不像我,从来没工作过一天,一辈子只会围着炉灶转,也没谈过恋爱,第一次相亲就认识了他爸爸。” 池母面带憧憬,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催生的话。 姚牧羊嘴里塞得鼓鼓的,也不耽误吃瓜:“相亲?” “是呀,我嫁人以前从没来过京城,没想到一来就住了一辈子。” 池遂宁在一旁拆台:“你围着炉灶转了几十年,也没做过一道菜,煲过一例汤。你和我爸相亲,是因为他在广交会上对你一见钟情,求了外公三个月他才答应。” 池母十分委屈:“好没良心,你小时候从树上栽下来,头上鼓了那么大一个包,我还亲自煮了鸡蛋给你揉呢。” “好像有这么回事,煮熟了没有来着?” 池母撂了筷子:“你比你爸差远了!他三个月就追到媳妇了,第二年就有了仔,再看看你。” 这个世上总共有两个能噎得池总说不出话的人,此刻正欢聚一堂,围炉饮汤。 他给母亲大人夹了菜,心悦诚服地说了一句:“您厨艺真好。” 姚牧羊总觉得,他此刻吃瘪,自己也得负那么一丢丢责任,于是晚上拒绝得有些于心不忍,显得欲拒还迎。 偏偏池遂宁记得她白天的话,摘了眼镜就忘了斯文,唇齿成了引线,一路点燃灼人又熬人的火苗。她第一次知道,火焰也能流淌,能让人沉浸,也能让人窒息战栗。 这把火燃尽,仍有余温,她沁着汗,瞧见窗外的月色,喘着气骂:“我让你用美人计,没让你用连环计,更没让你火烧连营。” 池遂宁伸手去够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你走了一年了,姚牧羊。” 声音里带着恨,似乎在说刚才那点远远不够。 她怕他故态复萌,吓得翻了个身,捞过床单盖住自己:“这一年咱们哪次分开超过了十天?” 池遂宁隔着床单拥住她:“每次见面都不足一天,我都没时间和你好好说话。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为了不跟我说话,才离开的。” 姚牧羊偏过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都忙着干别的,我才没机会说话?” 明明没说什么话,每次分开,她嗓子都要哑半天。 可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他在身边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快乐,想要向他描绘自己看见的每一滴水的形状,可这样的念头,这样轻易地原谅自己,是对小贝壳的背叛。 池遂宁把她拥得更紧:“因为你不敢听我说话,所以我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你,我想要陪你一起。” 她感觉到自己仍旧发烫的脸颊上,划过一道更为灼热的水痕,扁了声音:“我怎么就不敢听你说话?” 池遂宁低笑:“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可你不敢听正确答案,你觉得那是作弊。” 他靠得极近,声音又沉又缓,惹得她心跳又急又快。刚才用来自卫的床单成了禁锢,让她想逃也逃不了。 “池遂宁,我怀疑你在pua我。” “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 月色照在他的手臂上,冷白的肌肤下隐隐现出青筋,宣誓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我想去趟慈城。” “好。” 上次去慈城,坐的也是这架飞机。 一回生二回熟,姚牧羊终于有了点总裁夫人的派头,淡定地上飞机就拉下眼罩睡觉,没有垂涎空乘的美貌,也没有对着舷窗自拍。 风驰工厂离机场不远,飞机还没降落,她就瞧见了巨大的风驰logo。厂房排列壮观齐整,极具科技感,和她印象里的工厂截然不同。门前运输车辆川流不息,俨然是新的物流枢纽,自然也是慈城新的经济引擎。 她指着房顶上的风驰logo,问池遂宁:“你老实说,当初为什么选在慈城建厂?” 当初问他,他拿着可研报告里的人工成本、港口吨位说事,她一百个不相信,如今终于敢问出口:“是不是为了追我?” 池遂宁大言不惭:“当然。我怕你万一是个俗人,喜欢衣锦还乡,喜欢做厂长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