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遍,又被人神情倨傲地要求她套上鞋套,以她的身份,自然配不上宋家的一双拖鞋。 她甩了甩潮湿的头发,笑着问:“要不我吹干再进去?” 管家板着脸拉开了门,恭顺地唤了声“夫人,人到了。” 这是姚牧羊第一次见宋雨。她和赵小山几乎截然相反,外形利落,极为瘦削,短发弧度一丝不苟,玫红的内衬外罩了一件靛蓝的外套,却出乎意料地和谐。 她没想到的是,宋雨竟然在看报纸,主流媒体,一目十行,神情却极认真。这些年她一直亲自打理家族的免税店生意,雷厉风行,深知听风辨雨的重要性。 “坐。” 宋雨摘了眼镜,目光犀利地打量她,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丈夫与前妻的女儿。以她的身份地位,夫婿入赘时千般赌咒万般发誓,恨不能与过去一刀两断,自然不需要自己屈尊纡贵地出面。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换了对象,打好的腹稿全都没了用,只能现场发挥。姚牧羊环顾四周,一脸兴奋:“你的书房真漂亮,不像那边的茶室,老气横秋的,还一股怪味儿。” 宋雨眯了眯眼:“你来过这儿?” 她面露畏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听爸……姚总说过。” 虽然赵小山不爱着家,但毕竟是母女,她长年耳濡目染,茶艺也多少会一点。 宋雨冷哼一声,对她的矫揉作态十分不屑:“说吧,你来做什么?” 她垂下头:“我是来跟姚总道歉的。前阵子醉梨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老公的公司受了很大影响,那时候我和姚总关系紧张,以为是他搞得鬼,发了好大脾气。可是现在醉梨已经道歉了,承认酒驾和伪造化验单,我才知道……” 误会,争执,道歉,和好,正像是寻常家人的相处模式。 宋雨眼里闪着寒光,笑容却无懈可击:“你想多了,一家人,有什么可关系紧张的?” 这事儿的幕后黑手连宋遥遥都了解,她不可能不知情。 可她知道的是姚远峰出于忌惮才敲山震虎,如果不是呢? 姚牧羊绞着手指:“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他抛弃我和妈妈,罪无可赦。长大了才明白大人都不容易,都得做选择。我和他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您和他才是一家人,这样也挺好的,关键时还能帮我一把。我今天来也是跟您表个态,您放心,我已得了便宜,定会看好我妈,不让她有非分之想。” 从姚牧羊坐下的第一刻起,宋雨就知道她得了便宜来卖乖的。当初与姚远峰结婚,她的条件只有一个,和赵小山母女断干净,永不联络。 过去二十年,他确实恪守承诺,可是短短几个月内,姚牧羊抢了她看中的女婿,赵小山一家老小来了京城,现在都敢到她面前来说三道四了,难说不是有恃无恐。 她目光清醒犀利:“姚牧羊,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挑拨离间,让远峰无暇针对风驰,你们好趁机融资,完成收购。可你打错算盘了,惹恼了我,风驰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她的话一针见血,精准无误,但姚牧羊看见她拧着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指节发白。没有人能够绝对理智,尤其是面对自己经年的心结时,即便是久经商场的宋雨也不行。 姚牧羊听赵小山骂过,大小姐宋雨在学校追了姚远峰好几年都没得手,后来姚远峰过得不如意,只剩一副好皮囊,为了谋求上进,才牺牲色相,又去找挑挑拣拣不肯成婚的宋雨。宋老爷子很看不起他,在世时对他动辄当众教训,从未正眼相瞧。 她惊慌失措,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姚总为什么要害风驰破产?明明是醉梨她为了博眼球……你才是要挑拨离间,当初还是姚总撮合我和遂宁在一起的,这根本说不通!” “他撮合的你们?”宋雨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怪不得姚牧羊按捺不住来这儿嘚瑟,原来是得了这么大的便宜。 姚牧羊笑了:“以我的条件,上哪认识豪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