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脸上染了怒色:“你不讲我都算得出,三周前你同我儿子一齐在h酒店过夜,有人传相片给我,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姚牧羊一惊,那天早上,她确实是从h酒店醒来的。虽然报告单上写着孕周是五周多两天,但那是从末次月经开始算的,若从细胞结合那天开始算,正正好好是三周。 “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贵妇胸有成竹地一笑,从绸缎小包里掏出金丝老花镜,优雅地戴上,翻看手机相册。她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但眼睛和手机之间的距离还是暴露了年纪。 照片里,年轻女子散着长发,攀在一个男人的手臂上,踮脚把下巴往他肩上搁,笑得眼睛弯起来。男人个子很高,背对着镜头,一手给她做支点,一手拎着她的外套,好像在和前台服务员说什么。 那窈窕的身段、动人的笑眼,分明是自己,可赖叽叽扒拉人的动作却实在陌生,和照片里的男人一样陌生。姚牧羊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喝了酒竟这样色喻熏心,行为不检。 “请问……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贵妇笑了:“不用同我装模作样,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是扮不知道罢了。” 姚牧羊深感头疼:“您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您儿子。” “相片清清楚楚,证据确凿,你还不认?” “照片上确实是我,但是……” “那就行了,”贵妇打断她,兀自安排:“今日咱们遇见,也算缘分,你既然怀孕了,总要商量一下后面的事。你给阿宁打电话,让他中午回家吃饭,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姚牧羊欲哭无泪:“我和您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既没有他的电话,也没打算让他负责任。不过既然遇见了,您付一半手术费我也没有意见。” 贵妇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你不是来产检的,是来……”她看了一眼姚牧羊的小腹,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姚牧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点点头,递上了手术单。 “我不同意。” 姚牧羊定定心神,尽量语气和缓:“您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件事从法律上来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希望您儿子和女朋友交往顺利,早日为您家添丁。” 贵妇抿了唇角,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法律我也懂,但于情于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钱是小事,但你和阿宁要坐下来谈清楚。你不肯给他打电话,我来。” 刚才只觉得她是养尊处优的天真妇人,可认真起来,又句句掷地有声。姚牧羊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熟悉,一晃神的工夫,对方已经拨通了电话。 白话语调抑扬顿挫,比讲普通话时快了不少,间或能听懂一两个词,连起来却毫无头绪。 姚牧羊按了按生疼的额角,只希望那个“阿宁”别是个唯唯诺诺的妈宝男,最好放荡不羁爱自由勇于顶撞父母,她也能少费些口舌。 贵妇终于挂了电话,邀她到家里一叙,但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选项。 姚牧羊幽幽叹气:“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这家医院真的很难挂号,我假期有限,耽搁不起。” 贵妇面露疑惑:“为什么要挂号?请专家来家里会诊不就好了。” 姚牧羊也十分疑惑:“那您今日莅临医院是为了……?” 对方板了脸:“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打听。” 贵妇举止不俗,底气十足,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有几个亿的家底,可她的车却是一辆有年头的国产旧车。纵然车身擦得一尘不染,还有司机殷勤服务,但外观设计显然跟不上潮流,质感也比不上名牌豪车。 姚牧羊好奇地瞄了眼车标,竟然是风驰。 贵妇注意到她的目光,眉梢扬起,语气带了炫耀:“这是十年前风驰推出s系列时,生产的第一辆车,序列号是00001。” 见她兴致高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