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煊摇头,他不是圣人,该他的他不会让,但他也不会逼人走绝路,覃骏是他嫡出弟弟,这个家底本就有属于他的一份。 “因而,这正说明祖父错了。” 陆今湘徐徐道:“我不知道祖父是不了解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你,亦或者只是单纯吃醉了,但无论如何,如果我是祖父,我会直接把这件事摆出来,告知说齐国公府已经传给了你,府上的七成家业也是你的,嫡幼子身子孱弱,我打算给他留一些庇身财,我的私产你就不要惦记了,我打算都留给嫡幼子,如果我这么说,你会不舒服吗?” 覃煊顿住,想了想,恍然发现他好像真不会不舒服,也不会产生任何类似于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有些恍惚,原来他一直计较得是这个吗?如果祖父坦然告诉他要把私产留给弟弟,而不是像昨晚一样防着他背着他,已经得到齐国公府七成家产的他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这一刻,他才仿佛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情不自禁,他问出口。 “所以,祖父错了?” “对啊!” 陆今湘万分郁闷,这件事肯定是老国公的错啊,覃煊觉得难过不是人之常情?覃骏更是躺着背锅,一切因果都有赖于老国公。 真是的,她好不容易缓和这对兄弟的关系啊。 她以为覃煊会因此释然,事实上,他确实释然一笑,说:“谢谢你,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陆今湘默然,沉默片刻后,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你不觉得祖父很过分吗?我看你好像完全不计较了。” 覃煊摇头,轻声道:“谁不偏爱身边长大的孩子呢,何况幼弟确实受我之累早产,祖父想给他留些私产也是应该的,我原先觉得不快也只是因着某种游离之感,但你这么一分析,我忽然对我的心情释然了,湘儿谢谢你。” 陆今湘扭头看他,眉目蕴满柔情,片刻,牵起唇道:“相公,我忽然发现,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覃煊自嘲一笑,摇头道:“死在我手里的人不知凡几,你这句话如果叫那些人听到,恐怕会恨不得从地底里爬出来。” “哇,你不要说这种话哦,我可是很害怕这种似是而非的玄学,我还怀着身孕呐。”陆今湘夸张叫道。 覃煊愣住,紧接着反应过来,立马着急问:“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孩子怎么样?要不要在附近医馆停一下?” 陆今湘指着他着急到变色的脸庞,哈哈大笑道:“不至于这么夸张啦,相公,说真的,你真不在乎祖父的那些私产吗?祖父做了一辈子的齐国公,手里攒下的私产就算比不上整个国公府的财富,估计也有小一半了。” 覃煊见她没事,松了口气,坐直身子,无所谓道:“不会,祖父手里有多少东西,想要留给谁,我都不在意,事实上,我手里东西并不比祖父手里的少。” 再加上将来继承的齐国公府,他根本不在意祖父手里的那点东西,他唯一在乎的是,祖父把他当外人的这个行为。 陆今湘忍不住羡慕,这就是有钱人吧。 她什么时候才能说出不在乎“这亿点钱”的话啊。 覃煊眼角扫见她表情,就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想到她爱财贪吃的性情,不禁翘起唇角,仿佛随口一说。 “我的不就是你的,所以你也不必眼红祖父手里那点东西。” 陆今湘立即眼睛亮晶晶地捧向他。 “相公,你真好。” “既然认为我好,那你手里的财产呢?我们是不是该夫妻一体?”心情恢复,忍不住调侃。 陆今湘受到会心一击,颤巍巍道:“我手里那点东西,都不够相公你塞牙缝呢……好吧,相公的就是我的,那我的,自然,自然,自然也是相公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