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先是点头:“自是,不过,”话音一转,她想起一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煊哥儿名下有一支专门与异域做生意的车马,你为何不直接去找煊哥儿?” 陆今湘当然知道这支车队,不仅是来往异域做生意,还充当刺探异域敌情的探子,比公府名下的店铺更加深入异域,她前日被老夫人叮嘱给覃煊准备晚膳,之所以亲自将晚膳送过去涣庭苑,就是想拜托覃煊能不能让他手下那支车队帮帮忙,但没料到…… 她垂下眼帘,语气寥寥道:“相公那支车队是干大事的,我怎好劳烦相公。” 老夫人沉默,眯起眼若有所思,看来这对小夫妻闹矛盾了啊。 娥冬掀起珠帘走进来,低声禀告:“回老夫人,大公子来了。” 老夫人欢喜,忙应声让他进来。 陆今湘本随意的坐姿变得端正,翻个白眼,想了想,侧过身半背向门口,这样就不至于一眼看见来人。 老夫人留意到她的动作,眼神瞥过她,脸上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覃煊迈着长腿踏入,身形欣长,长身玉立,恭敬朝上行礼,行完礼,注意到旁边坐着的陆今湘,动作微微一顿。 老夫人慈爱地问他近况,公务是否繁忙,有无按时用膳入寝,最近在忙什么,就算再忙也不能枉顾身体,覃煊一一回答,还大概说了下粮草赋税科举之事,老夫人也是陪老国公一路走过来的,对朝政风向十分敏锐,闻言微微颔首,简单与他商议两句。 两人聊了会,老夫人想起他与陆今湘闹矛盾,沉吟稍许,出声道。 “说来,前日我吩咐湘姐儿给你送去晚膳。” 覃煊拧眉,眼角扫过保持沉默的旁边,以为她在老夫人跟前嚼舌根,神色变得不虞。 “孙子谢过祖母,不过不必再劳烦旁人,孙子都是在东宫用过晚膳才回来。” 老夫人叹息,看来还真是闹别扭了,这俩人前段时间不还欢喜冤家,如今倒是说变就变。 她嗓音平缓道:“她是你夫人,照顾你衣食住行本就应当,何来说什么劳烦,听湘姐儿说,你拒绝了她。”叹口气,继续道,“夫妻本是一体,合该互相挂念照顾,她在衣食上妥帖,你就该给她信重,护她周全,如此方能关系和睦走得长远。” 听完,覃煊陷入沉默。 垂下眼帘,脸上不仅没有反思,反倒变得更加不虞,老夫人字字珠玑,听在他耳朵里就是确信陆今湘告状了。 他倏忽抬眉,望向旁边:“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何必找上老夫人。” 陆今湘正在想直接起身离开是不是不大好,但她实在不乐意与覃煊共处一室,突听见他的嗓音,豁然抬眉,反应过来后,脸上怒容中夹杂好笑。 “你觉得我在跟老夫人告状?我再无聊也不会拿那点破事打扰老夫人,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随意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怒气冲冲说完,陆今湘朝老夫人行个礼,转身就走了。 室内登时陷入静寂。 覃煊收回眼神,对上上首老夫人锐利的眉眼,她搁置手中佛珠,脸庞严肃。 “什么告状?你与湘姐儿到底怎么了?” 老夫人看来当真不知道,陆今湘没有告状,是他误会她了。 眉间懊恼,覃煊垂下脑袋。 …… 陆今湘气冲冲回到正黎院,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啃了两口瓜果,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气,别跟不重要的人一般见识,反正不会一直待在齐国公府。 这么反复安慰自己,心间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