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桌。 有的女生也许会喜欢被男人簇拥,但驻唱觉得她们俩不在这个范围。 果然,不起眼女孩提起一瓶酒,悬到桌边,手一松,酒瓶碎裂,酒水四溅,几个男孩脸色一变,都有些避之不及地退开。 她对面的另一位,自然地招来服务生清理地面,随即又点了一瓶酒。 驻唱看得呆了,感觉自己的心随着那瓶碎裂的香槟一起摔得稀碎。 直到被老板提醒上台,她才如梦初醒,已经有客人点了歌,她赶紧回忆了下调,说了几句俏皮话,将气氛渲染起来。 “你醉了。” 周子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愈遥平静的脸。 愈遥掩饰得很成功,脸色如常,脖子耳朵都没泛红。 但她刚才过激的举动露出了破绽,周子游敏锐地抓住,并且感到困惑:“醉了,为什么不肯说?” 生气,为什么不发泄? 难过,为什么不哭? 她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愈遥的眼神波动如常:“让你失望了。” 周子游眼里的笑意减少:“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她忽然伸出手去贴住愈遥的额头,半弯着腰,看着她的发旋:“明明体温有升高,就是不肯认输。” 不明白,不懂,不就是说了一句今天喝醉了,自己就会离她远一点,就这么想要自己走吗? 愈遥坐在原地,毫无反应地被她摸住了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向后退了退,起身,拿起手机向外走。 外面的石板路不宽,石板路一边是商户,一边是河,没有围栏,隔着一段间距,放置了花箱,权作遮挡。 愈遥走了几步,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拽到了酒吧侧边的巷子里。 她浑身无力,就这么被拽过去,软软地靠在了墙壁上,不太明白一样:“嗯?” 周子游将她按在墙上,拧开另一只手里的矿泉水,怼到她的嘴唇上:“喝。” 愈遥不舒服地挣扎,挣脱周子游的控制以后,像水一样滑落在地,低着头坐在地上,没了反应。 酒吧里的歌声依旧,周子游拿着水,站在坐着的愈遥面前,俯视着她的头顶。 良久,她也蹲了下来,用指尖挑起愈遥的下巴,发现愈遥的脸已经薄薄晕染上一层粉,十分迷醉的模样。 是酒劲上来了。 周子游就着这个姿势,捏开她的嘴巴,小点小点地给她喂着水,愈遥下意识吞咽着,眼闭着,但喉咙在动。 一会儿之后,她似乎喝不下去了,手抬起来,放在周子游握着水瓶的手腕上,无力地推拒。 周子游的手一如拿枪的时候一样稳,动也没动,但愈遥拒绝承受,水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滑过下巴,滑过脖子,滑过锁骨,没入胸前。 她一时不察,让水进了气管,猛烈咳嗽起来,头也靠在了墙上,时不时咳嗽一下。 周子游的眼神不对了。 她将水放在一旁,向前一步,膝盖碰到地上,前倾过身体,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摩挲着愈遥的嘴唇。 愈遥的每一次咳嗽,都通过骨骼的共振,传到她的身上。 那细微的震动,似乎给了她接近的理由,每一次咳嗽,周子游就靠近一分,直到和愈遥的脸距离不足一厘米。 她垂下眼睫,看着拇指按住的嘴唇,等待下一次的咳嗽。 但愈遥平复了,没再有别的动作,因为她的控制而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说不清内心是遗憾还是庆幸,周子游松了手,呼出了口气。 她一抬头,和巷口正在抽烟的驻唱对上了眼。 驻唱:“……”继续啊,别管我。 周子游收回视线,一点都没有被撞破的尴尬,自然地将愈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撑着墙壁将她扶起来。 驻唱熄灭了烟,走了两步想过来帮忙。 周子游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确实也不需要,愈遥很轻,挺轻松就抱起来了。 因为带着一个人,步伐快不起来,她就这么慢悠悠地和欲言又止的驻唱擦肩而过,走出巷子,回到铺了青石板路的主街,淹没进了人群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