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家的时候,老太太和喻鸣嘱咐喻即安:“出去之后除了工作学习, 不正经的地方不准去,你要记住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喻即安啃着排骨连连点头,保证会听话。 “要多给我和你奶奶, 还有小梁打电话, 吃好喝好, 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喻即安继续认真点头, 保证一定会做到。 吃过午饭, 俩人带着东西直奔梁家,主要是送砂糖橘和坚果礼盒回来的, 谭女士做事细致, 其他什么都不缺。 就这两样她还吐槽呢, “搬回来干嘛呀,还不是你回来吃,直接留着你吃多好。” “谁说的,我爸可喜欢嗑瓜子了。”梁满顶嘴,在家里进进出出。 小院子里支着晾衣架,在晒枕头和被子,谭女士一边拿衣架把被子拍松,一边问喻即安行李收拾好没有。 喻即安说还没有,“还有二十多天呢,阿满说等春节假期再收拾也来得及。” 谭女士哎呀一声:“那可要提前想好,拿纸写出来,要带什么什么,不然到时候落下一样两样的,可没办法回来拿。” 梁满剥着砂糖橘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说:“怕什么,寄过去呗,只要重要的东西没落下就行。”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讲着要带什么,喻即安听得头都要晕了,怎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谭女士还说:“给臻臻打电话,问她要个地址,把一部分东西先邮过去。” “她在纽约,喻即安是要去加州,跟她不在一个电话好吧!”梁满哎哟一声,连忙打消她妈的念头。 喻即安却说:“我可以和研究所那边联系,让他们提供我一个地址,东西先寄到那里,到时候我去取。” “这样也好,等过了年,快递上班了就去寄。”谭女士道,“去这么远的地方,宁可多花点钱,麻烦点,也不要去了之后水土不服。” 她甚至还想给喻即安装一瓶容城的土带着。 梁满又哎呀一声,拦住她:“没有这么夸张啦,带土那都是以前才需要的了,给他带点吃的,不舒服的时候吃家乡的食物,不是更好?” 又说:“他都三十多岁了,不是三岁,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水土不服。” 谭女士虽然妥协了,但还念叨这什么小心无大错之类的老话。 喻即安在一旁剥橘子,安静地听着母女俩讨论他的事,心里觉得温暖又熨帖。 自从他的生活里多了个梁满,就又多了几个人关心他的衣食冷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觉得感动的同时,又滋长着他的贪念。 怎么办呢?他说:“阿满,要是能把你变小,揣在口袋里一起带走,就好了。” 彼时他们刚从梁家吃完饭回来,从地下车库往外走,要穿过一段路才能回到单元楼。 梁满握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晃,皎洁的月色落在前面的地板上。 听到他这句话,梁满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岂不成偷渡的了,黑户啊,不行,我不干。” 喻即安只觉得她一句话就把自己难得的浪漫心思全都打散了,觉得这人可真讨厌。 “哪有人这个时候还关心什么黑户不黑户的。”他嘟囔着抱怨,说她,“你不关心我,都没有舍不得我。”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梁满说。 他扭头去看她,看她在月光下盈盈生动的眉眼,像是镀上了一层发光的温柔。 “阿满。” 他停下脚步,喃喃地叫她名字。 梁满嗯了声,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被他一把拉住,然后和所有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那样,将她用大衣裹住。 温暖的体温瞬间就把她笼罩住。 晚上在家吃的是火锅,他还被批准和老梁同志喝了一小杯酒,身上的味道并不清爽,但有一种很奇异的温暖。 很接地气,梁满心想。 月色和路灯光都朦胧,以至于气氛很暧昧,她跟他四目相对,看见彼此眼底模糊的自己。 梁满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软着嗓音哄他:“别难过,时间过得很快的,我们很快就会团聚。” 喻即安把头埋在她的肩上,空气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 “可是我很害怕时间。”他说。 时至今日,喻即安已经能很好地向梁满说出心里担忧和害怕的事,让梁满常常觉得自己的调/教相当成功。 她伸手摸摸喻即安软软的耳朵,笑道:“为什么害怕呢?是因为觉得两年后你就老了,配不上我了吗?” 喻即安瞬间沉默,半晌咬了一口她的脖子,有点委屈地道:“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准说我老!” 梁满哈哈大笑:“放心啦,什么事都不会有,等你回来我们还是那个样子,喻即安,你对我有点信心,也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可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