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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太过分的声音于是一直忍耐,嘴唇差点被咬破了皮,实在没办法,张了张唇连声音都不受控变了调。

    “赵以川……好了,可以了。”他想摘下蒙眼的领带。

    被浪潮淹没时灭顶的近乎窒息,黑暗里见不到他的感觉,竟让裴哲有些崩溃。

    赵以川的拥抱就在这时把他整个桎梏。

    些许安慰,但完全不够。

    裴哲抵在他肩上,恨恨地咬他:“你给我松开!”

    “不松。”

    赵以川话说得坚决,动作却耐心。

    他仔细地吻裴哲的耳垂,犬牙往那儿一按,又引起了怀里青年的颤抖。然后依恋地抚摸裴哲的背,后腰,再向下探进去体贴地试着找那个开关。

    到嘴边的第二句话就此崩裂,字不成句,混乱而破碎地从喉咙口挤出来。

    在玄关就没忍住,套房的沙发过于宽大于是也来不及进卧室。赵以川在一片手忙脚乱里还记得按下遥控窗帘的按钮,落地窗尚未完全合拢,裴哲已经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他拉向自己,小腿强势地压在他的膝窝。

    夜幕未至,已经情难自控。

    裴哲用行动向赵以川表达,刚才咖啡馆内掏心挖肺的一通剖白后,他对赵以川的毫无保留有多感动。很多幽微的情愫脱口而出就可能变味,即便顶着对方生气、误解、甚而至于触碰到雷区的危险,赵以川也照样明明白白地全盘托出了。

    所以裴哲不会吃醋,也不会责怪他的选择,有的只是庆幸。

    庆幸他们都选择在被冲昏头脑前保持理智,在误会发生前先互相解释清楚,不至让感情中的误会不明不白地滑过去。

    ……应了那句说着轻易,做起来却太难的话。

    “越是坦诚,我越是爱你。”

    宽大的长沙发上,赵以川压着裴哲的肩和背,让他侧着身,面朝落地窗的方向。分明知道已经关掉了,另一侧楼房已在对面湖畔,那层薄薄的白色纱帘却仍让人心悸,激动又害怕,两种心情同时折磨着裴哲,他很快就没能顶得住,咬着赵以川的手指吞下呜咽。

    舌根被手指搅着,锁骨和肩胛上全是吻痕,小腿弯折,重量都被他顶在身上,裴哲闭着眼,光是听赵以川在耳边的低.喘就彻底失控。

    赵以川好像总能轻而易举让他失掉所有引以为傲的坚持,全凭最原始的情感与欲.念,倾诉着,淋漓尽致地告诉他——

    “我爱你,我爱你。”

    被潮湿与不断升高的摩擦的体温裹挟,直到太阳落山,最后一丝夕照也沉入天际线,黄昏的蓝仿佛让风涂抹得越来越深,积雨云聚散,在夜幕初临时下了一场雷阵雨。

    雨声渐熄后,他们也才偃旗息鼓。

    裴哲数不清他和赵以川做了多少次,赵以川很坏,每次问他“要不要停”都压根没有让他选择,四处作怪的手指,煽风点火的亲吻,以及摸清他身体哪一处敏感后用尽撩拨手段……裴哲完全说不出拒绝,只能继续深陷。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裴哲没觉得有多累,他身心都沉浸其中,再加上后几次回到床上做得又慢又缓,比起急匆匆的情感宣.泄更像交流和抚慰。

    后背还带着一丝汗意,他贴着赵以川,对方正像摸小动物似的顺过裴哲的短发。

    “你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赵以川问。

    裴哲懒散地半闭着眼:“嗯,忙忘了剪。”

    “留起来?”赵以川又说,在他后颈的位置按了按,“我记得你以前头发有这么长,冬天的时候乱糟糟的,像只小狗,怪可爱。”

    那得是五、六年前了,二十出头,正是什么发型都敢尝试的年纪,不过裴哲也只有翻到照片才能记起具体细节,挺像美术生,又乖又叛逆的发型。

    没曾想过赵以川竟然记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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