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开始冒汗。 “我以为你会见过。”裴哲语气淡然,“毕竟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是啊,见过,今天刚认识。 李谈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法说,也不能撒谎——他莫名地直觉但凡有一个字不诚实,裴哲会立刻拆穿他,连带着赵以川一起遭殃。 他最后诚实道:“以川在美国是有个很喜欢的人,也很投入。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了,那会儿我和他见面的时候比现在少,他只提过两三次吧,没有要介绍我们认识的意思……我猜,他可能就是自己喜欢,没别的举动。” 该说的都说了,该暗示的也言尽于此。 话外之意让裴哲别问了。 裴哲点点头,望向已经缓慢驶入视线的迈巴赫。 他再看李谈一眼,刚才的威压已经消失,又回归了温和而疏离的礼貌笑容:“谢谢你,谈哥,今天玩得挺开心的,下次再一起打球吗?” 李谈慌忙说好,侧身帮裴哲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等那辆价值不菲的豪华轿车开远了,李谈站在原地,被晚春的夜风一吹,像忽地醒转过来,待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笑了—— 看来,对感情认真的不只赵以川一个人啊。 他果然不必再多替赵以川操心。 李谈把那根烟抽完,思忖片刻后给赵以川发了条信息:“你老公在问你的过往情史,你完了赵以川,摊上大事了。” 这句话至于赵以川能不能读懂,李谈记了他上次爽约的仇,根本不考虑。 回程途中裴哲不太说话,靠着副驾驶,目光涣散,不知发着什么呆。 再经过一个路口,赵以川问:“今天累着了?” “嗯?有点。”裴哲随口敷衍他。 他的心情全写在字里行间,嘴上说累,指不定想的其他事,赵以川从后视镜瞥一眼裴哲的神色,问:“是不是我去开车的时候李谈跟你说了什么?” 大概是职业原因,赵以川在这些细节上敏感得超乎寻常,每次都能切直切要害。 裴哲为他的突然发问诧异片刻,还是避而不答:“我们就在那儿抽了根烟,都没两句话,你就来了——再说我和谈哥这才第一次见面。” “倒也是。”赵以川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啊。” 裴哲挺无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以川:“李谈那人……是个不错的朋友,但他偶尔嘴上没门说些乱七八糟,我怕他趁我不在,讲坏话,告状,或者别的……上次陪你去东京,我把他鸽了,人都到门口我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这事此前就有所耳闻,但裴哲那时不知他鸽的是李谈,闻言笑了:“那你今天是得请客,换成我,一顿火锅都不够解气的。” “都多久了。”赵以川说,心情渐渐地平缓。 看来真的没什么事。 回到绿府,赵以川按例去给金丝熊换木屑。 虽然管家徐婷提过可以由自己代劳,但赔钱货这倒霉玩意不知道心疼亲爹,徐婷第一次试着给它换木屑、放饭,它就冲上去差点把人咬了,然后独自抑郁好几天。赵以川到底担心金丝熊余生不幸福,最后仍亲身上阵。 裴哲站在离亚克力盒子一步之遥的位置,他脑子里很乱,一路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然而不能如何转移注意,最后总会回到与李谈的几句交谈。 今晚对关于赵以川曾经的爱情,李谈越避而不答,裴哲心里的猜想几乎越能印证—— 当时,至少在当时,赵以川非常认真。 他下意识换位思考赵以川,只觉得要么像他一样受过伤M.zgxXH.oRg